说实话,她其实也不是很想麻烦傅怀瑾,可是除了他还能找谁呢?她也就认识这么一个秀才公子。
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吧,举手之劳而已。
江孜想得挺好的,到时候去邀请他和傅老爷子七夕来吃饭的时候,就可以顺便提一嘴——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傅怀瑾肯定不好意思拒绝。
江家食肆的第一次会议正式结束,除了于晓静嘀咕着自己派不上用场,其余都挺好。
商议好了,大家就都去忙了。
传统的白糖芝麻甜口巧果是每个女子都会学着做的,做法也简单,就是先把白糖放入锅中化为糖浆,和入面粉、芝麻,拌匀后摊于案板上擀薄,晾凉后再用刀切成长方块,最后折成梭形巧果胚,入油炸成金黄即可。
当然,这里说的每个女子并没有包括于晓静。
于是她这会正凑到张宁宁跟前非要学,张宁宁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于晓静以后是要嫁人的,嫁到夫家连巧果都不会做……好吧,别说巧果了,她也不会下厨啊,就算是江孜教给她做的那几种点心糕点,还特地去找老林叔做了特制的器具,需要加白糖增添甜味?特制木勺了解一下,做一斤糕点就是一勺糖的量,绝对不能换勺子,勺子容量不匹配,要么过甜要么就不甜,就是这么的……让人无奈。
可是她要学,那当然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张宁宁讲得细致,有她盯着,白糖化作糖浆的时候没有糊掉,加入的芝麻刚刚好,然后就是擀薄,晾凉后再用刀切成长方块。
这些统统都没有问题。
但是她们卡在就是最后一步——将折成梭形巧果胚。
怎么说呢,江孜也不理解,于晓静的那双手看起来白嫩纤细,瞧着就也挺漂亮的,怎么能笨成这幅鬼样子呢?
连一向好脾气的张宁宁都气得差点儿把手上的面团砸她脸上了。
江孜凑过去看的时候差点没笑死——那一坨分辨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就是于晓静折成梭形巧果胚。
说实话,别说什么梭形,压根看不出形状。
手笨成这样还真是没救了。
“晓静,你还是放过嫂子吧,也放过你自己吧。”江孜好不容易止住笑,在于晓静气恼的目光下继续道:“这面团没得罪你,你也放过它,那儿那么多的模具,你随便用,我又不会收你钱。”
“你走开!”于晓静手上的擀面杖对准了江孜,江孜立刻举手投降跑路。
好在于晓静是很听劝的,默默的抱了五六个模具回来,让张宁宁去做加入糖浆和芝麻的面团,她将面团揪成小团子塞进模具里,印出一些漂亮的花草形的巧果胚。
当然了,梭形的巧果胚还是做了些的,就是跟于晓静没关系了。
咸口的巧果准备起来很简单,香菇肉酱和肉松都是现在店里常备的,只要做好面团加上馅料放进模具里面就做好了。
每种口味都预备着做一百份,江孜忙完还去帮忙做了南瓜馅,树莓果酱也是现成的,张宁宁熬了红豆沙,于晓静就是个无情的模具加工机器人,全程重复着都在将面团塞模具里再取出来,提不起精神说话了。
做好的巧果胚放在木盘上,用油纸一层层的隔开,油炸的就吊在水缸,要炉烤的就带回家用面包窑——江孜本来是想要在后院搭一个面包窑的,一直没忙过来,结果现在七夕需要了就没得用,还要带回家反而更麻烦。
有些事情果然不是忙不过来先放着就行的,等到真着急的时候就更忙不过来了。
除了面包窑,还得挖个地窖,七夕过完就得立马安排。
江孜边想边忙碌,于晓晨也不得空,在处理鸡肉鸡爪,张氏则是在打扫卫生洗刷碗筷,得空了也来给于晓晨帮忙。
七月二十七号农历初五,江家食肆的七夕活动正式开始。
说实话,无论是江孜还是其他人都觉得就算大家都冲着活动来消费,也该是来用午膳,本身江孜定价就不高,靠早膳一次性消费够六十文可不容易,至少都得点上四人份的早膳就行。
谁知道一大早的她们都才刚铺子,都没来得及做准备就来了一堆人。
是的,就是一堆人,基本都是五六人一起扎堆的往铺子里走,还好铺子里的都是长条椅子,一桌坐五六人都没问题。
一会功夫八桌满满当当的,还有人在等位,也有人在看架子上的好点点心,张氏忙着将从家里带过来烤好的巧果摆好,三个一串,每个形状都不一样,好些人都在问价格。
于晓静和于晓晨点单,江孜则在柜台前和江母说了两句话就匆匆回了厨房。
没料想会有这么多人,江孜赶紧先烧了一锅热油,张宁宁去挨个取出吊在水缸里备好的食材——要用来油炸的巧果胚和油条胚,包好的韭菜鸡蛋馅和猪油渣白菜馅饺子,还有早就洗得干净翠绿的菜心。
炸巧果,煮饺子,炸油条,煮豆浆,还有鸡汤面,卧上一个荷包蛋再加些翠绿爽口的菜心,简单清淡却鲜美极了,桌上有蒜蓉辣酱,辣椒油还有醋,吃饺子自己配蘸料,若是吃汤面觉得太清淡也可以加一勺辣油,香香辣辣的好吃极了。
本就为了预防着举办活动就多准备了些食材,结果还是不够卖的,于晓静累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最后哑着嗓子跟江孜吐槽:“还有三天时间,咱们又不会跑,这一大早的扎堆的过来就为了抽奖。”
“这不是怕有奖的条子被别人先抽走了。”江孜叹气,她理解,她真的累死了。
“胖婶把一大家子叫过来了,六个人光早饭就花了八十文,非要拉着我问再买些巧果凑够钱能不能抽两次。”于晓静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水,继续道:“我刚说可以,她就去挑了八串巧果,整整八串!还说今年家里就不做巧果了。”
“有人见没座位了,干脆要了六串巧果。”张氏也在旁边,一边清洗碗筷一边说:“还有人听说有六种口味,怕是吃不全,要了够两次抽奖机会的十六串呢!这要是还吃不全,那真只能说运气太差了。”
张宁宁听得都没了笑脸,话语里都透着疲惫:“咱们今儿还得继续做些巧果胚,压根不够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