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二江媳妇说完,想到自己还偷拿了云朵朵两个鸟蛋藏着,想问那一千两的话,又不好意思开口了。
大江媳妇看着妯娌那神色,就知道妯娌想什么,她利落的将刚买回来的杂面倒进面缸里,和里面的精杂面掺在了一起。
她也好奇。
妯娌两个正偷偷看云朵朵,外面便传来了哭声。
“哎呀我的大侄儿,你怎么这么狠心,就丢下这么一家子老老小小啊!”
两个江的媳妇对视一眼。
来了。
比她们两个脸皮厚,啥都能问出口的主来了。
“我的大兄弟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
还不止一个!
“大伯娘你好命苦啊,我的大伯娘诶!”
“孩子她大伯啊,你咋走了呢!”
好家伙,那一家婆媳四个都齐了!
两个江媳妇又默契的挪开眼神。
不用说,等下肯定有戏看。
外面哭丧的人并没有扰乱云朵朵揉面的节奏:“二弟妹,粥溢出来了,溜点水,灶里的火可以灭了。”
“哦哦。”二江媳妇立马起身忙活。
刘狗蛋的妻子吴氏带着三个儿媳和孙女们到主屋哭丧,随同而来的族中男丁则在外面帮忙。
不过一会儿,刘虎才又带着一个穿着布鞋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回家,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风水先生,也是白事知宾周先生。
有周先生安排,各项事情都条理起来。
外面板凳椅子摆上,便有族亲围着坐上,挤挤挨挨的竟然坐了六桌子人,一半都是刘狗蛋那一支的。
“不来忙就知道吃,真不要脸!”二江媳妇是个心直口快的。
“两位弟妹将馒头什么的端上去,也坐下吃吧,馒头蒸的都差不多了,我等下再烧一锅稀饭,这里没什么忙的了。”云朵朵说着,率先端着一盆馒头去了外面。
桌子都是大江媳妇擦干净的,农家也不讲究什么,铺上一块干净的白布,盛放馒头的盆往上一扣,将馒头倒在桌上便可以了。
稀饭盛桶里,勺子和碗都在旁边,自己盛。
周先生所在的主桌除外,是刘承书盛好稀饭按照主客辈分一一双手捧到座位上。
“周先生,粗茶淡饭还请不要嫌弃。”刘虎才一把年纪却对周先生极其尊重,双手递上了筷子。
周先生起身双手接过刘虎才的筷子,很是谦逊有礼:“您老用某是看得上某,不必客气。”
他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低沉富有磁性,妇女们都忍不住偷偷看去。
“都是俗人,若有怠慢的地方还请海涵。”刘源福作为在场同辈中学问最高的人,用词也拿捏的很好。
“都动筷子吧。”
周先生发话之后,别的桌子才敢开动,主桌气氛还是很拘束,由此可见这个时代的人,对风水先生很敬重,也或者是忌惮。
云朵朵敢肯定,若是这个周先生大喝一声她是妖孽,她一定会被沉塘。
那边周先生一口馒头还没到嘴中,便听女眷那边响起了吴氏的讥讽:“老二,你家新媳妇说她带了千两银子来你家,你就给周先生吃这个?”
在杜氏身边刚坐下的两个江的媳妇对视一眼: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