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太太经常出门吗?”
“不,好像一直待在家里,夜晚也都是在店后面的住家客厅看电视。”
加贺和小谷走出药局后,又继续在附近查访,但已无法获得比刚才的年轻药剂师所提供的更多情报了。
关于樱井佳子这位女性的身世,邻居们无人知道,顶多只知道她曾在吉原的浮叶屋做过事。另外,在事件发生前,也没有任何人见过吹口琴的老人。
而樱井佳予以前在浮叶屋做什么样的工作,也同样无人知道,这似是因为她一向不太与邻居打交道的缘故。
只不过,附近面馆的老板提到一件稍微有趣之事,也就是说,在浮叶屋主办的花魁道中游行里,食品店的樱井太太打扮成花魁,在浅草的仲见世街和橙街游行。
加贺问,所谓的花魁道中是怎么回事?对方回答说那是浅草春季的祭典之一,由浮叶屋举办,目的是向外国和日本观光客宣传,就在上个星期的三月二十六日才刚举行过。
由于花魁的装扮、动作、化装等都有一定规矩,因此邻居们皆谣传樱井太太绝非普通人物。
“照这情形看来,那位瘦小的老人不像以前就与樱井太太有牵连。”便走向隅田公园,加贺说。
“那是当然了,以这次的状况而言,应该不可能和怀恨杀人有关吧!问题只是消费税引起的争执。”
“或许是如此。”加贺说。
“对了,加贺,关于刚才消费税话题中提到的三千万圆什么的,说是因为未达三千万圆而很难收取消费税,那是怎么回事?”
“啊,那是税法规定,每年营业总额未达三千万圆的零售商店不需要交纳消费税。”
“不需缴纳……这表示也不必向顾客收取?”
“不,还是要向顾客收取消费税,只是到了年底结算时,很多商店未达到三千万圆营业额,因此不必缴纳消费税,所以……”
“这种商店收取的消费税就饱入私囊?”
“应该可以说是这样。所以,邻居们也都估计到樱井食品店的年营业额,也就是,扣除采购货品金额后不可能达到三千万圆,而不愿意付消费税。”
“原来如此。但是,以樱井太太的立场,她怕如果达到三千万圆就麻烦,所以急于向顾客收取消费税,才惹出这次的事件……她因为做生意的经验太浅,还无法掌握自己店里的年收入究竟有多少吧?”
“可以这么说。”
“那么,店老板在年营业额达到三千万圆时,一定要向税捐处缴纳总额百分之三的消费税了?”
“不,正确说来并非如此。这是由于零售店商店需要采购食品的本金,而这一部分已经支付消费税了,因此只要缴纳定价和采购价差额部分的消费税即可。”
“那么就不是百分之三了?”
“不是,是定价的百分之三中的两成,也就是说是百分之零·六。”
“但,这样一来,就可能有人刻意设法让年营业额不超过三千万圆吧?”
“没错,譬如把店面分成好几个不同部门,每一部门各自独立计算营业额之类。我认为樱井商店也有此种可能性,不过,才第二年营业,又……”
两人来到隅田公园。樱花盛开,风一从隅田川吹来,似覆满公园上空绽放的樱花花瓣立刻翩翩起舞、飘落。但,与此优雅风情正好形成对比,桃红色的樱花树下却是醉乱的飨宴。
密密麻麻占满公园空地,很多男男女女坐在铺着塑胶布或硬纸板的地上,大声笑闹。或许因为是上班日的上午,大部分是学生模样的男女。这座公园本来如同游民的天堂,可是在赏花游客侵入之下,今天到处见不到人。
两位刑事排开赏花的醉客,仔细寻找游民。由于醉酒者的声音喧哗,若不大声讲话便无法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