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打赏了。”叶迟晚笑道:“平日出门遇着耍猴的,咱们不也会给上一些铜板么。”
徐若楠道:“那可是耍猴,咱们去南家观礼,少说也要给一两银子吧。”
说着她就做出痛心的模样,道:“一两银子都不知道能看多少次猴戏了。”
两人被她逗笑了,叶迟晚道:“说的是,一两银子太多了,我瞧明日就送一个铜板好了。”
徐若楠一听,眼睛都亮了,道:“这不错,一个铜板,但这会不会显得我们有些”
“不会。”叶迟晚道:“去库房里寻那几颗南珠来吧。”
下人马上去取了过来,这南珠的盒子虽是竹子做的,却异常的精美,瞧着就觉得里面装了奇珍异宝。
叶迟晚把南珠取出来,又拿来一枚铜钱放进去,接着把盒子递给了徐若楠,道:“明日你就拿着这个去吧。”
“还是东家聪慧,我还未想过能这样。”徐若楠接过盒子,大笑起来:“好好好,明日我就携着这份“厚礼”上门去恭贺他们新婚。”
三人又聊了一会,才各自回房睡去。
徐若楠一早就拿着“厚礼”上了马车,往南家去了。
到了之后,登记礼品的人知道她是叶家的管家,连忙把她迎了进去,那礼品还想拆开了瞧瞧。
“莫要拆开。”徐若楠道:“这是我们东家给新人的礼品,并不希望让他人瞧见。”
那人一听,连忙止住了拆盒子的手,谨慎的交到了旁边的人手里,叮嘱一定要放好。
看到他们这样,徐若楠在心里偷笑,面上却是十分镇定,又叮嘱了一番才慢悠悠的落座,她转身的时候,还听到那两个人小声嘀咕。
“这是什么贵物,这么轻,掂着也不像什么贵重的东西。”
“嘘,说不定里头是大把的银票呢。”
“原是这样,那就说得过去了,听说叶东家和咱们这位新少夫人关系不错,说不定真是银票。”
听着这两人的窃窃私语,徐若楠心里觉得更好笑了,真是期待那两人拆开这个盒子后的样子。
当然,她更期待的是,今天宋家要怎么送新娘来。
新娘很快就被送来了,众人瞧了只觉得奇怪,新娘头上的盖头似乎比平时的长很多,况且新娘手上竟然缠了红绸。
宋家送嫁的几个人似乎也有些紧张,还是做了几年官的宋大镇定些,用希望小两口以后红红火火的话糊弄了过去。
不过徐若楠在一旁想起来上回被宋轻轻害的皮肤亏烂了一个多月的事情,心中不免冷笑,眼里泛起了冷光,偷摸顺了个酒杯过来,轻轻一弹。
酒杯带着一阵风打开了盖头的一角,宋轻轻惊呼一声,连忙把盖头盖住,但就算这样,她那怪异的皮肤也一闪而过。
宾客们都瞧见了,但这种时候也不敢问,瞧瞧的谈论起来,正巧南士流在背着她,看不见,因此心中疑惑却也继续了下去。
被背在背上的宋轻轻心中担忧的很,一直紧紧的捂住了盖头,直到拜堂才把手放下来。
徐若楠在旁边看着他们拜堂本来想动手的,又觉得现在距离太近,这么多人围着说不定要被发现,于是忍下了心里的冲动,耐着性子坐回桌上吃席。
反正今夜他们洞房花烛也会发现,那时候更精彩不是么,徐若楠在心中冷笑。
很快夜幕降临,不少人起哄要闹洞房,若是平时,徐若楠肯定不会凑这个热闹,但她现在还等着看好戏,也加入了要闹洞房的队伍里。
“徐管家是替叶东家来的,如今这样,是担心我欺负娘子么。”南士流眼中闪着精光,故意道:“我知道叶东家和我娘子情同姐妹,请叶东家放心,我一定不会欺负娘子的。”
他这句话是想说叶迟晚对宋轻轻有多特殊呢,但徐若楠可不吃这一套。
“南公子严重了,我这样也不过是我个人心中好奇南公子十万两娶了个什么样的天仙罢了,大家说是不是。”徐若楠对着其余人道。
“是。”十分整齐的回音响起。
南士流脸色难看的还想挽回,道:“徐管家这是什么话,我家夫人平日和叶东家交好,徐管家日日在府上干活,总不会没见过我家夫人才是。”
“我是日日在府上干活。”徐若楠笑道:“可你夫人好像来了许多回才能进来一两次,我这人脸盲,见的脸多了,自然是记住那些几乎见不着的。”
南士流被气的脸色铁青,他本来娶宋轻轻就是为了搭上一条捷径,现在一看,也许是一条死路。
但是他又转念一想,那个妻子再没用长得也是漂亮,今夜让大家瞧瞧他也是能长脸的,于是就应承了下来。
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洞房,南士流假意温柔的在宋轻轻耳边安慰,实则是告诉她等会别出乱子。
听到有不少人在场,宋轻轻一下就慌了,捂着盖头说什么都不肯让人掀开。
“新娘子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在座的人,不想让我们瞧见是不是。”徐若楠夹着嗓子在人群里喊了一声。
真正有权势的瞧不上南士流,来这的基本上都是些在家也为威作福的纨绔,这会听到这话哪肯,非要南士流当着他们的面摘下来,否则就是看不起他们。
听到这些人的话,南士流也没了办法,只能小声叫宋轻轻冷静。
但是宋轻轻不想让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被这么多人看到,死死地捂着盖头不肯松手。
纨绔们原本还想着许是新娘子害羞,实在不愿意就算了,但是架不住徐若楠躲在人群后时不时喊两句,让这些纨绔每回刚消气一些又气上了,最后他们围在婚房里,非要把这盖头摘下来。
南士流也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一群人,于是一狠心,直接把盖头扯了下来。
宋轻轻大叫一声赶紧捂住脸,但她手挡住了脸,脖子上溃烂的皮肤却露了出来,众人瞧着她这样都不由得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