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不太爱学医,飞针也许是她学的最好的一项了,但也是第一次往人身上飞,虽说中了,但她力气小,那针并未扎进去太多。
可就是这样也足以惹怒土匪,那土匪拔出了脖子上的针,阴狠的看着她,摸上了腰间的砍刀。
不过土匪没能对她们做什么,两只箭射来,土匪当场倒下,接着是接连不断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一辆马车出现在她们的视野,车头站着的是拿着弩还在颤抖的顾绵绵,她的身后,是祝府的侍卫们和请来的镖师。
“表姨。”念安看到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绵绵心疼的抱起她,又让侍卫和镖师们都去帮眠雨,很快土匪们被打跑了,她们把昏迷的林大嫂搬上马车,往翼州赶去。
“表嫂,还好你来了。”眠雨心有余悸的看着昏迷的大嫂,说道:“我们的马死在了半途,一路上驿站也都被人毁了,若是没有你,只怕我们都交代在这了,不过你怎么会在这。”
顾绵绵道:“前几日我收到了迟晚的信,她说燕州恐有异动,让我去接你们,对了,她呢。”
“燕州之前爆发了疫病,她带着听澜去救人了。”说到听澜,眠雨不由得低下了头,之前事态紧急,马车又小,她来不及去找望漪她们,就和嫂子离开了,也不知道那群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顾绵绵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只当她是紧张,宽慰了她几句。
她们很快到了翼州,林大嫂的伤势过重,好在保住了命,修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眠雨听到大嫂没事后心中也放心了下来,主动找到了顾绵绵:“表嫂,我想借匹马,回燕州去,念安她们,就拜托你了。”
“怎么这样着急。”顾绵绵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劝道:“现在燕州形式不好,不过我听说你的几位哥哥很是勇猛,把越人都赶出城去了,你放心,你表哥已经让人去支援了,很快就能把他们救下。”
眠雨摇摇头,轻声说:“表嫂不必劝我,我知道表哥虽是巡抚却也不能轻易调动翼州的兵力,你们请镖师已经出了不少银子,我是林家女,父兄都在守城,我不能自己逃出来。”
看她这样,顾绵绵叹了一口气,最终同意了,给她备了干粮好马又寻了一把称手的兵器,就送她出城去了。
眠雨一个人骑着马踏上了回燕州的路,半路上遇到了顾绵绵请的镖师,和他们同行了一段时间,终于到了燕州城。
到达后她看守城的人面生,还和人打了一架,这才知道是镇北王身边的副将杨承,他昨日刚带着兵马来支援,把越人赶了回去。
两人不打不相识,眠雨看到城中的惨样后,决定先留下和杨承一块守护燕州城,不过她也没忘记拜托掌旗把消息带给叶迟晚。
主营中的叶迟晚,在收到眠雨的信件后,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信上写了什么?可有念安的消息?”李祈安在一旁问道。
叶迟晚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问念安的消息啊,我以为你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晚儿你这是说什么话。”李祈安笑笑把她扯进怀里:“我先前只是不想让你去冒险罢了。”
这些天,叶迟晚和他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不管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当她知道李祈安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时,她心里的担忧不是假的。
况且她都到这来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心中的担心,她也就不再矫情了,尝试着和李祈安重新开始。
“是吗。”叶迟晚在他怀里,不满的说:“我能冒什么险,杨承带了那么多人去,我就是躺着去也不会有事。”
李祈安先前把军中一半的兵马都让杨承带去了,也是因为这样,叶迟晚对他的不满才少了很多。
在这种时候,他能把一半的兵马给杨承带去救女儿,足以说明女儿在他心里也是有位置的了。
只是对于他不让自己离开,甚至去附近的镇和县上给灾民看病也不行这种行为,叶迟晚还是感到十分无奈。
这些天也不知道李祈安是怎么回事,连营地都不想让她离开,晚上更是直接搬到她的帐篷里,搞得听澜现在都带着军医出去游医不回来找她了。
“晚儿。”李祈安的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不论是谁,在我心里都比不上你,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你去冒险。”
“那是我们的女儿。”叶迟晚听着他的话,脸色微微泛红,又十分无奈。
李祈安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闷闷的说:“有你,才会有女儿。”
叶迟晚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说情话了,但这会心中还是躁得慌,真没想到孩子都五岁了,孩子爹还会和她说这样的话。
不过她心中还是十分甜蜜,连着说出来的话都软了几分。
两人在营中温存了一会,才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叶迟晚现在不出营地,但营地的军医已经被听澜全部带走了,她只好暂时在营地里担起军医的责任。
好在现在还没有战争发生,将士们本来也是身强体壮的,平日里几乎没有人来找她,偶尔有几个也是附近县上的人。
边疆的县上生存艰难,许多还是随军战士的亲眷,营里向来是不会拒绝这些病人的。
这次是一个瘦弱的女人,带着五六个孩子一块来,女人瞧着骨瘦嶙峋,跟着她的孩子们却精神得很。
“最近有哪不舒服?”叶迟晚扫了他们一眼问道。
那女人坐了下来,看了眼身旁的孩子,才颤颤巍巍的说:“我、我最近有些发热,家中无人,孩子们没人照顾,我想求叶大夫帮着照看两天。”
叶迟晚摇摇头:“这可不行,我这只能给你看病,不能带孩子,营里也没有给人带孩子的规矩,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求求叶大夫了。”那女人跪了下来,猛地磕头,还想伸手去够一旁的孩子,却在半空的时候又好像害怕的缩回了手,继续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