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突然话锋一转,嘿嘿笑道:“嘿,看来你是不打算露面了?那俺可就不奉陪了。回铁山城后,俺就告诉官兵,说这儿有个不长眼的家伙,半路拦路抢劫,让他们来收拾你!”
此言一出,右侧约莫二十步远的草丛中,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动静。那乾军探子显然被唐鹏的话激得按捺不住,露出了破绽。唐鹏眼疾手快,捕捉到这一瞬间,身形猛然暴起,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瞬间扑向了那片草丛。
草丛间猛然迸发出一团黑影,那人动作迅捷,弓弦紧绷,利箭瞬间离弦,直奔唐鹏胸膛而去。然而,面对这迅猛一击,唐鹏非但不躲不避,反而张开他那如蒲扇般宽大的手掌,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向那黑影抓去。
那乾军探子显然被唐鹏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得措手不及,心中暗自嘀咕:莫非这燕地之人竟有与我同归于尽的胆魄?他强自镇定,驻足原地,欲亲眼目睹利箭洞穿唐鹏身躯的惨烈一幕。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只听得一声细微的“叮”响,利箭竟被某物拦截,未能得逞。他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对手非同小可,竟身怀护具。
意识到事态不妙,他急忙试图后撤,但为时已晚。唐鹏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闪至他眼前,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探子虽惊不乱,反应亦是极快,他猛地挥动手中长弓,试图以此作为临时兵刃阻挡唐鹏的攻势,同时借势后退数步,身形暴退间,只听“唰”的一声,一柄雪亮的马刀已出鞘,寒光闪烁,直指唐鹏。
唐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悠然说道:“嘿,老兄,瞧你这身板,定是北地儿的好汉。手里那把刀,一看就是个宝贝,借给兄弟我瞅瞅?回村杀猪,正缺一把趁手的家伙。”
那人满脸横肉,凶悍地说道:“别装孙子了!来吧,咱俩比划比划。不过我可提醒你,我这人下手没轻重,小心着点,别让我弄死你!”
唐鹏突然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呻吟道:“哎哟,这是怎的了?怎的突然疼得厉害,你的箭有毒!”
那人见状,心中不禁生疑,暗忖: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喊疼了?我的箭怎么会有毒?
正当那人迟疑之际,唐鹏动作迅捷,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小白包。他手腕一抖,那小白包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向那人,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一团石灰粉准确无误地在对方头上炸开,瞬间将其视线与呼吸尽数遮蔽。
那人只觉双眼如火烧般疼痛难忍,极力想要睁开却徒劳无功,同时鼻子和嘴巴也吸入了大量的石灰粉,喉咙里仿佛有火焰在灼烧,痛得他“唔唔”直叫,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只能无助地倒在地上挣扎。
唐鹏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轻声道:“嘿嘿,要抓你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打斗。”他边说边缓缓靠近那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可别乱动哦,俺怕你突然暴起伤人,得先把你绑得结结实实的,才能给你清洗眼睛。”
那人闻言,虽然心中愤恨不已,但此刻也只能认栽。他老老实实地将手脚并拢,做出投降的姿态,同时发出“唔唔”的声音,似乎在恳求唐鹏尽快为他解除痛苦。
唐鹏见状,动作麻利地将那人捆绑得结结实实,确保对方无法挣脱。随后,他取下随身携带的皮囊,打开封口,里面装的是清冽的水。他小心翼翼地用水清洗着那人的眼睛和口鼻,动作轻柔而仔细。
随着清水的滋润,那人眼中的灼烧感逐渐减轻,他能够微微睁开一条缝,感受到周围清新的空气。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清新,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唐鹏的眼神冷冽如冰,直视着对方,声音中不带丝毫温度:“我唐鹏,对乾人恨之入骨,你最好不要触我霉头。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有半句虚言,这包石灰粉便是你的下场。”说着,他从怀中再次取出一包石灰粉,轻轻摇晃,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那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连声求饶:“大人饶命,饶命啊!小的什么都说,绝不隐瞒!”
“好,那我问你,你究竟隶属于哪支军队?又叫什么名字?”唐鹏的语气虽冷,但问得直接而有力。
“小的叫萨里哈……小的受舒克什将军差遣,此番潜入铁山,只为搜集军情。”那人颤抖着声音回答,生怕稍有迟疑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舒克什将军?他是何人麾下?”唐鹏继续追问,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舒克什将军乃是恭亲王宇文恪麾下的右路军统领,亦是摄政王的心腹爱将。他统领精锐骑兵两万,据闻明日便会率军抵达白沙河北岸。”萨里哈连忙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生怕遗漏任何细节而招致不测。
“萨里哈,这次你们的最高统领是谁?”唐鹏继续问道。
“是恭亲王宇文恪殿下。”
唐鹏追问道:“他长啥样?现在在何处?”
“恭亲王的大军在舒克什将军后方三十里,估计在嵩县附近。大人,您不会想去刺杀恭亲王吧?千万别去,他武艺超群,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萨里哈讨好地提醒道。
“原来如此,这位恭亲王的武功竟是如此了得,莫非他便是你们乾国最顶尖的高手?”唐鹏显露出几分兴趣。
“那倒不是,听说我们乾国的第一勇士,是来自燕地的一位名叫余乐的壮士。”萨里哈解释道。
“什么?”唐鹏闻言,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复又问了一遍。
“大人您对他有所耳闻吗?”萨里哈同样露出了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