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后座,许愿只觉得自己的胃部在痉挛般地抽搐着,发出近乎呻吟的痛苦声音。
这七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吃饭和喝水,每天就是睡觉做梦,做完梦再起来吐,吐得迷迷糊糊了,继续做梦。
反反复复,折磨自己,只是为了看见那个“人”的身影。
好不容易看清楚了身形,想要将这个喜讯告诉傅司,想要得到他的支持,但得到却是反对和噩耗。
但这个时候她的脑海中忽然又响起了傅司的声音——
“你叫我来真的是为了分享喜讯,而不为了巩固你所谓的‘决心’吗?因为许愿你也知道你的决心并不坚定吧。你也知道你没有办法下手吧?”
“够了!”许愿低喝一声,打断了自己内心的胡思乱想。
凭什么傅司总是正确的,总是可以露出那种似乎看透了一切的表情,为什么在面对这种危局还可以如此镇定,为什么亲手将南城推入了地狱,还可以露出那么轻松的笑容?
这时候,出租车电台内忽然传来新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她耳中——
“自七天前第一例……这已经是连续28例……身份不限、地点不限……南城……原因尚不可知……专家说……但排除了他杀嫌疑。”
听着那播报音夹杂着冰冷的电流音,许愿有一种仿佛触电的感觉,她的呼吸和心跳都渐渐急促起来,身体和血液却在渐渐变得冰凉。
“序幕已经拉开了。老大说得对,只有我——只要靠我——才能结束一切。我是那个‘唯一的角色’。傅司靠不住,其他任何人都靠不住。只有我,才能拯救南城。那就让我来牺牲一切!”
拒绝了出租车司机要将她送到医院的提议,她推开车门,踉踉跄跄地下了车。
出门仓皇,她根本来不及带伞。
只拿了一把小刀。
倾盆大雨下,她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花鸟小区内。
她要去结束一切!
……
……
高台上。
视线眺望着远空,蓝色的双马尾在雨中随风飘摇,她今天穿的也是一身制服装,百褶裙被雨水打湿后紧紧贴着大腿。
这副样子如果被家里人看见了,一定又是一顿责骂——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已经培养了足够的“决心”。
这一刻,张菱脑海中第一想到人居然是傅司。
这让她自己都觉得惊讶,或许是因为她今天穿的衣服正是第一次与傅司相遇时候穿着的衣服,又或许是因为——
她始终觉得傅菲就是傅司。
自从上次她险些遭遇车祸,被傅司所救后,几次任务中,她又偶遇了傅司。
这种频繁的巧合,实在是让她不得不怀疑傅菲就是傅司。或者,至少两人是有着什么关系。同样的姓氏,说不定会是兄妹?
但张菱没有问。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结局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