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立刻安排下去。”
“明天一早,把郑泌昌、何茂才,还有杨金水那个狗奴才押到金殿上;
还有,浙江那个河道马宁远,也给朕带到金殿上来。”
“到时候,是忠是奸让他们自己辩去。”
半个时辰后。
高拱出现在裕王府邸,徐阶和张居正也出现在府上。
裕王看着高拱叹息一声说道:
“高大人回来了,江南之行,差事办的怎么样?”
高拱激动的说道:
“王爷,幸不辱命;
严家父子这回谁都保不住了,鸡鸣寺那位出手了。”
“并且对严世蕃书信写给郑泌昌、何茂才的事情洞若观火,看来这事假不了;
只不过缺乏关键的证据,也就是那封书信。”
徐阶听到这里,忧心忡忡的说道:
“肃卿,如果缺乏这一份关键的证据,严世蕃翻脸不认账怎么办?”
“恐怕到时候,就需要圣裁了。”
张居正摇了摇头说道:
“恐怕用不了那么麻烦了,严世蕃和浙江官员这二十年,贪墨了至少几百万两银子;
我不相信那郑泌昌身为一省巡抚,会不留一点防身的底牌。”
“朝廷只要给他一点好处,他就巴不得往外拿证据,严党倒台已经成定局了;
谁也救不了他们了,这一次就算是陛下也不会再保他们了。”
裕王苦笑一声说道:
“你们放心,这次父皇绝对不会在保严党,毕竟老祖宗的意志不可违抗。”
“毁堤淹田!”
“他们干出这种事情,已经触碰到老祖宗的逆鳞了。”
“到如今这个情况,谁都救不了他们了。”
徐阶叹息一声:
“严嵩把持朝政二十年,朝廷过半的官员都和他们父子保持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朝廷又是一场动荡啊!”
“如今,国库中封存两亿两白银,陛下不允许启用;
剩余的部分已经亏空数年了。”
“每年都是挖东墙,补西墙,朝廷甚至都开始出现欠俸的事情;
东南的盐税收的一年比一年少,都在严党手里把持着。”
“东南的织造局,更是每年报亏空。”
“这几十年,不知道养了多少蛀虫。”
高拱听到这里,叹息一声说道:
“徐阁老,这次算是喜忧参半吧,我高拱不知道该怎么给大家说。”
“秦始王出山,把严党一脉送入地狱;
但是却把太祖的金牌,送给了严嵩的高徒胡宗宪,让他扫清朝廷的一切阴霾。”
“王爷在路上问我高拱,如果所谓的清流也有贪污百万两银子;
兼并几万亩良田的时候,让我高拱遇上了,该怎么办。”
徐阶听到高拱这么说,幽幽的说道:
“能怎么办?”
“王爷,这事意有所指吧!”
“要知道,胡宗宪可是拿着太祖皇帝的金牌,严党倒了,但是这位严嵩的高徒;
权柄恐怕会更强。”
“未来又是一片血雨腥风啊。”
高拱叹息一声说道:
“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让胡宗宪当嘉靖朝的魏征;
并且还是持有太祖金牌的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