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深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小钟月。
小钟月也看着他。
钟黎一边拆开外卖包装,一边不耐烦着,“梁郁深,要过零点了。”
她在赶他走。
梁郁深淡淡撩起眼皮,“这是我的房子。”
言外之意,她没有资格赶他走。
钟黎只好忍下,“行,你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小钟月似是想到了什么,拧了下眉心,戳了戳钟黎,问:“钟黎,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坏蛋房东。”
钟黎想去捂钟月的嘴巴已经来不及了。
梁郁深扫过一记冷眼,“钟黎,你就是这么介绍我的?”
钟黎心虚,嘴巴却硬气,“那我该怎么介绍你?你难道是什么好人么?”
她犯了错,从来不反省自己。
梁郁深懒得跟她计较。
他看着钟月那张可爱粉嫩的小脸,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钟黎,除了眼睛像他以外,没有一个地方能看出自己的影子。
这个孩子似乎也没那么像他。
小钟月吃起东西,就顾不得看梁郁深了。
她乖乖吃饭,遇到新奇的东西,她会冲钟黎眨眨眼,“钟黎,我也想吃那个。”
钟黎也只是分她一点,她就喜欢吃那些重油重辣的东西,不太适合给小孩子吃。
梁郁深眉梢挑起,他发现这个小孩好像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钟黎,而不是叫妈妈。
梁郁深也懒得问,钟黎的思维是无法用正常人的逻辑去理解的。
或许,她觉得钟月叫她妈妈,会耽误她吊男人。
梁郁深看钟月吃完饭,就走了。
小钟月很热情,想去送送坏蛋房东。
可钟黎不让,她凶巴巴地说:“你回去睡觉。”
小钟月委屈地看了梁郁深一眼,瘪瘪嘴巴,“好吧。”
钟黎送梁郁深到玄关。
“这么怕她认我?”梁郁深不紧不慢地换鞋。
“不怕啊。”钟黎无所谓地笑着,嘴巴上还有梁郁深咬破的伤口,刚才吃东西,她疼得斯哈斯哈,瞪了他好几眼。
她又说:“巴不得认祖归宗呢,我给你们梁家生了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你打算给我多少钱啊。”
钟黎永远这样,张口闭口不离钱。
“孩子只是你谈筹码的工具吗?”梁郁深盯着这个女人,她除了恶毒,还狠心。
“你不是知道我吗?我只爱钱。”
她靠近梁郁深扯扯他的领带,“要是你还想要个男孩,得更卖力些,趁着我年轻,生完好恢复。”
钟黎最知道怎么恶心梁郁深。
她越是市侩,男人就越是讨厌她,连带着她的孩子也不会喜欢。
梁郁深抓住她的手腕,使了点劲,钟黎吃痛撒开了手,皱起眉,“梁郁深,疼。”
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他语气有些凶,警告钟黎:“最好别把你这身恶习教给孩子,不然我让你好看。”
他重重甩开钟黎的手,夺门而去。
钟黎晃动着被捏得发红的手腕,朝着门骂了声,“神经病。”
她哪有什么恶习,明明是他的恶习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