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愣了下，指尖误触，琴音错了一个。
她敛眸，她说的是梁郁深，并不是那个人。
“不是监狱那个。”钟黎的眸光沉下去，“是我教过的一个叛逆学生。”
钟月不想弹了，她罢工，“钟黎，我饿。”
她摸着圆润的小肚子，目光期待地看着她。
钟黎皱皱眉，给她冲了小半瓶奶，“你下午吃了很多，喝完这奶，不许喊饿了。”
钟月抱着奶瓶，听话地点点头。
能吃是好事，但是钟黎不敢给小孩子喂那么多，怕她积食。
养了半个月，钟月的脸上终于有了气色，瞧着粉粉嫩嫩的。
钟黎很稀罕，对着她的小脸揉揉捏捏的，小姨说钟月跟她长得很像，就像是小板的她一样。
但她小时候可没有这么瘦，她那时是个小胖丫，圆滚滚的。
钟黎叹息，是她把钟月养得不够好。
小千金上周生了病，没来上课，这周病好了，就被管家送过来了。
来之前，钟黎告诉钟月，“我们一会要玩一个捉迷藏的游戏，等一会有一个小朋友要来，钟月要乖乖藏好不能被她发现，如果钟月赢了游戏，我就给你吃猪蹄好不好？”
要是被梁郁深发现擅自他带着钟月住进来，凭他那小气的样子，肯定要把钟月赶走。
钟月听说有猪蹄，圆圆的大眼睛欢喜地眯成了一条缝，她欣然答应，“好的。”
钟黎怕她不懂，一再强调游戏规则，“一会不可以出去，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尤其是你这张脸，就算有人看见，问你什么，你什么都不能说。”
钟月点点头，又疑惑地问，“那游戏什么时候结束？”
钟黎想了想说，“等钢琴声停了，钟月就赢了，就能吃猪蹄了。”
小千金状态不好，许是病才好，整个人软趴趴的，注意力也不集中，一会就错了好几个调子。
钟黎轻轻打了她的小手，小千金委屈巴巴，又气鼓鼓，“钟老师是坏人。”
钟黎刚要说话，小千金的手机就响了。
她蹙眉，没说什么，怕是梁家那边有什么事，就让她接了。
“小舅舅。”小千金声音雀跃，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千金很快就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她把电话递给钟黎，不耐烦着，“我舅舅叫你接电话。”
钟黎拧眉，他有什么事非要上课说。
她怕是那档子的事，就把手机拿走了，去了阳台，临走前还特意交代小千金好好弹，不许停。
钟黎关上阳台门，把电话放在耳边，语气稍有不快，“什么事，非要现在找我？”
梁郁深声音淡淡的，“我今晚过去。”
果然，如她所料，男人来找她发泄欲望。
半晌，那头又开口，“走干净了吗？”
梁郁深还记得，钟黎脸色苍白，肚子疼得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
钟黎无语，都半个月了，怎么可能没走干净，这男人有没有点生理常识？
不过，她倒是可以骗骗他。
钟黎眼睛一弯，声音故意放得娇嗲，带着几分羞涩，小声试探，“还没走干净，你要不别来了。”
那边沉默了半分钟，“我晚上过去检查，你要是说谎，就等着挨。”
梁郁深说了个很粗俗的屏蔽词，许久没被疼爱过的钟黎脸颊仿佛被烫了下，她咬着唇，轻声骂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