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钟黎要死了,那一刻,梁郁深觉得天地都在颤动。
他不相信,那个狠毒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死?
得了绝症是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她要钱是为了治病吗?
她为什么不说?
梁郁深心里冒出了很多疑问,对于钟黎,他是恨的,但他不想让她死。
她欠他那么多,凭什么说死就死了。
他不让,也不允许。
梁郁深把小千金交给司机,自己则是去了钟黎的病房。
她穷,只能住这种多人一起的病房。
梁郁深既嫌弃,又生气,都快死了,不住贵的,平时不是很能花钱吗?
他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钟黎。
可她似乎不像小千金说的那样快死了。
钟黎手里捧着临床大妈送给她的苹果,美滋滋地啃着。
看到梁郁深,她猛然一顿,然后就被苹果噎住了。
他怎么来了?
钟黎开始剧烈的咳嗽,是来看她笑话吗?
不行,梁郁深不能看她的笑话。
可她被呛得说不出话,原本惨白的小脸也憋得通红。
旁边好心的大妈给她顺气,“别吃那么急,喝点水顺顺。”
梁郁深上前,“我来。”
许是他的气场太强,大妈赶紧给他让出了位置。
梁郁深在钟黎后背上拍了拍,钟黎呛着苹果就那么吐了出来,吐在了梁郁深的手上。
他面无表情地用手纸包起来,然后扔掉。
场面太尴尬,钟黎试图用喝水来掩饰。
喝完水,男人还没走,她不自在着,“你来干嘛。”
“看你死没死。”他声音很冰冷。
钟黎哼了哼,“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她双手抱着胸,扬了扬脖子,说,“我活得好好的。”
梁郁深扯了扯唇,“是吗?那真可惜。”
钟黎偏头,懒得理他,她挥挥手,“快滚快滚。”
她一点都不想看见他,瞧着他那张臭脸,她就憋气。
梁郁深深眸瞥了她一眼,然后径直离开。
大妈瞧着两人古怪的气氛,有些好奇,“小姑娘,刚刚那位是?”
钟黎故意阴阳怪气,“我以前的追求者,得不到我恼羞成怒,就盼着我死呢。”
梁郁深还没走远,都能听到。
不过她错了,他不希望她死。
有人说过,祸害遗千年,梁郁深始终认为钟黎就是那个祸害,她死不了的。
她欠他的还没还清呢。
不知道是不是钟黎的错觉,见了梁郁深以后,她的头好像不疼了,身子也有力量了,她输完液没多久,就回家了。
还是家里睡得舒服,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重得很,她不喜欢。
钟黎这头睡得昏天黑地,梁郁深那头却遭受着自己亲姐姐的质问。
“圆圆的钢琴老师是你换的?”梁淑雅脸色不快,钟黎是她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老师,是和圆圆最合拍的老师,有她在,圆圆的钢琴技术进步飞快。
“是。”梁郁深靠在沙发上,有些懒散。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把人给辞了,但现在你必须想办法把人给我请回来。”梁淑雅态度强硬。
“好。”梁郁深语气很淡。
梁淑雅有些意外,她这个弟弟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你说什么?”
梁郁深看她,“请回来吧,新钢琴老师弹得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