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宝贝想看我就整理了一下发出来了,我今天会照常更新的!)
(不看不影响剧情!可以放心跳过!)
程然第二天早上睡得很沉,可能是因为最近真的太累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把仅仅十七岁的少年压得快要喘不过气。
有了机会放松,累积的疲惫就会像野兽一样将人吞没。
沈意从程然外套口袋里找到了一串账单,看了看全塞在了自己兜里。
程然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沈意看了看他沉睡的侧脸,每一个弧度都长得恰到好处。
就是这么一张脸,每天冷冰冰地板着,吓退了多少想和他做朋友的人。
沈意拉上外套拉链,小声说了句:“碰上小爷,算你运气好。”
沈意在楼下吃早饭等司机陈兵的时候,手机铃响了。
她一看是沈恕的,干脆按了静音放在桌上当不知道。
电话打了三遍,大有她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势头,沈意无奈地按了接听键:“放。”
“怎么跟你爸说话的。”沈恕啧了一声,“沈依依你最近可是越来越叛逆了。”
尽管知道沈恕看不见,沈意还是翻了个白眼:“少管我。”
沈恕这个把她当女儿养的恶习真是太顽固了。
“昨天怎么没在家睡?”
“睡我自己家了,有问题?”
“自己家”指的是沈意的小房子。
沈恕那边听起来很忙,他说:“那就行,我还以为你让哪个混小子拐走了。”
沈意默默喝了口豆浆,心想我拐走别人还差不多。
“不跟你说了,我去忙了。”
挂了电话,陈兵也来了,沈意上车把地址给了陈兵,是程然住的地方。
车子缓缓启动,沈意看着窗外飞速转换的风景,神游天外。
……
“小姐,到了。”陈兵把车停在一个巷子口,“这里面就是,需要我跟您一起进去吗?”
“不用。”沈意回过神来,“你在这里等我。”
一条狭窄的巷子,入口处不过一米多宽,阳光能照到的地方寥寥无几,墙壁上遍布着纵横的裂缝,绿色的青苔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肆意生长。
这条巷子甚至没有名字,已经是很靠近城市边缘的地方了。
这儿离学校那么远,程然又不住校,每天早上要起多早啊。
沈意走进这条狭窄而阴暗的巷子,巷子里房子还挺多,密密麻麻挨在一起。
走了几分钟之后,一扇大半都生了锈的铁门出现在她面前:“应该是这儿了吧。”
沈意推门进去,一个顶着鸡窝头,穿着老汉衫大裤衩的中年男人正在刷牙。
院子里并不宽敞,还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在人生当中最贫困的孩童时期也没有住过这种地方。
“你是房东吗?”沈意问。
中年男人吐掉漱口水,牙膏沫还在嘴边:“是俺,咋了?”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应该其他省份来这里务工的。
“我是程然的朋友。”沈意礼貌点头,“我来帮他把房租交了。”
沈意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现金递给房东:“不用找了,对了,他的东西我能拿走吗?”
房东往手上吐了口唾沫低头数钱,眼角都没抬一下:“你想拿拿呗,就我后头那屋。”
沈意朝他身后走去,一个小破门,里面大概也就二十平米大小,一张勉强能称之为床的和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破烂柜子是小屋里的全部家具。
柜子里零星地挂着几件程然的几件校服,还有两件自己的衣服。
虽然破旧,但幸运的是房间里很干净,沈意走进巷子以来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
程然枕头底下放了个小相框,是他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相框背面有一行清雅秀丽的字——“祝小虎幸福平安。”
这应该是程然的妈妈吧,不难看出是个极有涵养的知识分子。
想不到程然的小名竟然叫程小虎,是因为属虎吗?
配上程然那张冷冰冰的脸,沈意莫名觉得可爱。收起相框,沈意又找了些程然可能会要的东西,然后转身出门。
这地方没有任何取暖设施,又不朝阳,那么多个冬天,程然都是怎么熬过去的?
看着沈意离去的背影,房东用毛巾抹了把脸,奇怪地嘟囔:“程然哪儿认识的这么有钱的妞儿,傍上富婆了?”
沈意后来又跑了几个地方,把程然妈妈的医药费、殡葬馆的费用、墓地的费用、之前为了给他妈妈看病借的高利贷、水费、电费包括下学期的学费都交完了。
陈兵送沈意回去,笑着说:“大小姐真是善良,老板看到小姐这么乐于助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沈意嘴角微抽:“谢谢啊。”
他恐怕只会以为我在外面养狗男人。
沈意回到家的时候,程然已经醒了,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站在阳台上看雪。
与其说是看雪,沈意觉得他倒是更像要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