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春再一回想,就明白了赵全家的手段,那天在她前面说了一通,结果后脚吴娇娘就定亲了,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居然是把拿她当枪使,徐如春那脾气,自然是忍不住的,少不得和赵全家的吵了几句,然后非要拉着赵全家的来给吴娇娘赔不是。
徐大娘子对着吴娇娘说道,“娇娘,赵全家的也是担心绣坊,就是这做法不太妥当,我让她给你赔个不是,这个家还是我做主,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的,既然张家的婚事不成,那就安心的在绣坊呆着,毕竟好事多磨。”
徐如春点头,道,“就是,娇娘,我们做一辈子姐妹。”
看着神态各异的几个人,吴娇娘思绪万千,说道,“大娘子待我好,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我心里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总是要嫁人,而且赵婶担心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苏家一直咬着我不放,做生意最是讲究和气生财,忌讳和人结怨,思来想去总是不妥当。”
赵全家的还以为吴娇娘知道了真相会恨死她了,她见多了那种嘴上说的好听,结果表里不一的人,少不得抬头看了眼吴娇娘,只见她语气真诚,目光澄清,倒也不像是心口不一,但是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没有个笑脸,顿时就明白,明理是一会儿事儿,但是心中不喜是一会儿事儿。
以后是不会和她亲近了。
赵全家的憋着气想着,以前亲近吴娇娘也是为了绣坊,这会儿想让她离开也同样是为了绣坊她问心无愧!
不喜就不喜吧。
徐大娘子见吴娇娘这般通情达理,越发觉得赵全家的做的不对,但要说她心里真正责怪过赵全家的也不是,她也知道赵全家是为了绣坊好,正要说话,却又听吴娇娘说道,“我已经和齐家定下了婚事,婚期也是在明日。”
“这……”
一时几个人面面相觑,怎么刚说和张家的婚事作罢了,这会儿就……想起齐家的婚事,徐大娘子就是忙道,“娇娘,你可别是意气用事。”
徐如春也道,“娇娘,那不是去做……”徐如春实在是说不出妾那个字,觉会让吴娇娘非常的不堪。
吴娇娘这会儿已经知道了齐衍的身份,之前是不敢去搅那浑水,怕是自己不自量力,加上拒绝过一次,实在是没有脸面去求,但是如今却是不同了,今日是齐衍自己找上来的。
“哪能事事尽如人意?”
徐大娘子见吴娇娘下定了决心倒也不好在劝了,只是到底有些愧疚,叫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当做嫁妆。
晚上万姑姑送来了嫁衣,还有配套的首饰,徐如春一直有些不高兴,觉得吴娇娘太过委屈自己了,而且如果嫁入了齐家就没办法在做绣娘了,想也知道齐家不需要吴娇娘出来赚钱了。
但是怕是吴娇娘伤心,一直没说出口,就是在吴娇娘房间里待着不肯走,显然还没死心,但是看到送来的嫁衣和首饰就生出几分好感来,她对着吴娇娘说道,“这可是龙秀坊的嫁衣,这一套就价值这个数1
徐如春说着伸出六根手指头来,满目的艳羡,提起龙秀坊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向往,龙秀坊是她们郡县数一数二的绣坊,她的愿望就是能把徐家绣坊做成龙秀坊那般。
至于头面就更华丽了,是一套赤金红宝石的,配上金银线绣出来的红色嫁衣,简直美不胜收。
按道理吴娇娘是妾,倒也不能穿这种正红色的,但是显然这会儿情况特殊,倒也不用太过讲究规矩。
而且之前吴娇娘就因为做妾的身份,拒绝了齐家,所以大抵是为了让她高兴,这才特意送了这些过来。
徐如春见了就明白了几分,心中的不平也少了一些,道,“那齐公子对你也是用心了。”
晚上两个人说了许久的话,又同榻而眠,早上天不亮就醒了,洗脸,梳头,上妆,又换了衣裳,忙碌了许久也就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