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凤执坐在金銮殿的顶端,手里拿着两坛子酒,看着漫漫天际,一口一口的喝着。
明明这身体酒量不行,可她却喝不醉一般,越喝越清醒。
凤长恭不知怎么看到了她,让人搬了梯子,顺着爬上来:阿姐?
凤执回头,夜风吹乱了她的发,朦胧了她的容颜,但那双眼却无比的清冷,看着他,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但是下一刻她又笑了:原来是长恭啊。
敛眸转开,继续喝酒。
凤长恭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乖巧得像个听话的孩子:阿姐是在担心靳大人吗?
我担心他做什么?又不会死,这只是暗王设的局,他怎么舍得杀死自己看好的血亲继承人?只是一个局,诛心之局。
谁有情,诛的就是谁的心。
无情么?她确实无情,可她既然知道靳晏辞不会死,又为什么要把自己搭上?证明自己痴情?她能有多痴情?
痴情到为靳晏辞去死?可笑。
凤长恭坐在一旁,无话了。
凤执却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放在他面前:阿弟,给你个机会。
凤长恭傻傻的握住匕首:干嘛?
杀了我。
凤长恭懵。
凤执笑了:不敢啊?
凤长恭快哭了:阿姐,你这是干嘛啊?
凤执笑得更开心,为难这孩子了,收了匕首,伸手揉一揉他的头:你失去了唯一的机会,从今往后,你要敢对我兵戎相向,我第一个杀了你。
说着说着就变脸,像极了要吃孩子的恶鬼。
凤长恭眼泪汪汪,下一刻凤执就倒在了他的怀里,两坛子酒下去,彻底醉了。
呜呜,阿姐,你怎么这么坏?
凤长恭坐在那里,那颗被吓到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道坐了多久,夜风吹得脸都麻了,低头看了看睡得正熟的凤执,伸手帮她挪了挪脖子,让她睡得跟舒服一点。
这张脸,他熟悉的脸,分明就是他的阿姐啊。
明明一起长大,从未分开,为什么要去区分是不是真的阿姐?
若真的是两个阿姐,他想知道自己真正的阿姐在哪里,可他也舍不得这个阿姐,他不想她死,不想她成为别人,他想要这个阿姐,没有人会如她一般,护着他、欺负他、教他、宠他。
爹娘虽然也疼爱他,可他被欺负被折磨的时候,他们谁都救不了他,只有阿姐。
阿姐,你能不能永远都是我的阿姐?
一夜酒醉,第二天醒来,凤执亦如往常,处理朝政,查看战报。
连勋赢了。
连勋本来不知道凤执和靳晏辞的关系,但因为西弦闹得太大,他不得已还是知道了。
西弦竟然想用公主喜欢的人来威胁她,他绝不允许,集结了所有兵力对西弦发动了攻击,终于把西弦打得节节败退,然后屠城!
不可能,西弦那么多士兵,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屠城?
连大将军怎么突然做出屠城的举动?是不是有人授意?
听说靳大人死了,会不会是三公主下的命令,为她的情郎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