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并没有用看着一个莫名其妙的路人甲或者惊慌失措的目光看着他。
在这份平静的黑色眸光之下,气势稳稳地压过了对方,那个男人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你的记忆是假的。”
语气孱弱,就像是在低喃一般。
“我知道。”
库洛洛像是不感兴趣地说道,他随意地坐在遗迹清理出来的石块上。
不过他的气势并不因为他矮下去的身姿而小半分。
“你可能不相信……”对方听清了库洛洛的话而微微瞪大了眼睛,漩涡一般的眼睛旋转得就像是电风扇,“什么?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我的记忆里面唯一一段像是假的内容,”库洛洛指着自己的大脑说,“就是揍敌客的人因为在试验之中被我夺取了第一名得到的红烧肉的奖励而在事后套麻袋把我打了一顿。”
在记忆之外观看着的我都很想捂脸,但说着奇怪的话语,不过库洛洛的神色都没有变化。
“你果然是天选之人,”那个男人用着赞歌一般的语调,“能够抵抗恶魔的‘香蕉’。”
……我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楠雄?”
伊尔迷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问道。
“没什么。”
就算是恶魔的低语我也能接受啊,恶魔的‘香蕉’,听着就很富有色彩。
库洛洛还能保持着面色不变,只是问道,“恶魔的……‘香蕉’?”
在中间停顿了一下,感觉更奇怪了。
我一时间都忘记吐槽把我当成恶魔的事情。
“那个揍敌客的粉红色头发的孩子拥有能用‘香蕉’把人的记忆替换的能力。”贝希拓喊道,“‘神’让我看到了,他把你的头发打成‘香蕉’的一幕!”
库洛洛的视线一凝,他自然是不会问出为什么是“香蕉”这种纠结的话。
“打成了‘香蕉’?”
因为对方的话语太有影响力,库洛洛自己想了想他顶着香蕉发型的样子,“恶魔的审美可真厉害。”
我怀疑他想说得是奇葩。
我没这个审美,算了,也没有必要像他解释什么。
更别说库洛洛的内心也没有纠结这个。
【是这样啊。】
【原来是揍敌客人的能力。】
库洛洛之前也只是装作很有把握的样子诈对方,虽然看上去游刃有余,但实际上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是我的能力造成的后果。
我的能力用“香蕉”击打对方的头部就能替换别人的记忆。
主要是以关键词的形式,不过替换的内容我无法指定,完全靠被击打的人自我联想。
就像是之前我漂浮在流星街被窝金和信长发现,对他们两个使用“香蕉”击打头部,窝金想到的是飘在空中的猪腿,而信长则是飘在空中的武士刀。
不管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光凭个人是无法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错。
不过就算两个人碰头互相说自己看见了什么,也无法使对方相信,他们只会互相吵架来证明对方看到的是错误的,真正的记忆应该是自己看到的东西。
但此时如果有第三个人,并且是双方都十分信任的家伙进行调解的话,就像是侠客当时说“猪腿/武士刀怎么会飘在流星街的空中”,窝金和信长也会觉得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但绝对不会想起被替换掉的真实的记忆是什么。
所以库洛洛就算是觉得那段记忆有问题,并且找了他信任的,我觉得大概率是侠客,帮他寻找这段记忆的错漏处,也不会记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就变成了一段空白的记忆。
库洛洛还因此疑神疑鬼一段时间,不过并没有受到袭击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抛,却也并没有抛在脑后,当别人一提起立马就能想起这件事。
“所以,揍敌客的粉红色头发的少年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
“因为他是恶魔!是阻止‘真神’降临的恶魔,”对方像是癫狂了一般大声地喊着,“而你是‘通道’,是帮助‘真神’降临的祭品。”
他一边借着大动作靠近库洛洛,一边突然怼了过来。
放大的脸,能看到他的每一丝褶皱,最后视野就完全被他的眼睛所占据了。
他的那双像是漩涡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库洛洛。
库洛洛像是被迷惑了一般,重复他的话,“他是恶魔,是阻止‘真神’降临的恶魔,我是‘通道’,是帮助‘真神’降临的祭品。”
“对的,就是这样。”对方点了点头,很满意库洛洛的样子,他说道,“等出了遗迹之后,到我们的祭坛去吧,然后去见一下贝希拓,这是我们的主教大人。”
然后报了一串地址。
“你要避开恶魔的眼睛。”
【唔,恶魔的眼睛?一直跟踪我们的人。】
【是揍敌客啊,那就说得通了,难怪无法查明他们到底是谁。】
库洛洛等他的气息完全消失之后,才若无其事地坐回原地,他的左手鲜血淋漓,原本藏在指间的刀片握成拳头之后就会切割手掌,库洛洛没留力,刀片卡在了骨头。
他十分冷静地从手骨之中拔出了刀片,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血也喷涌而出。
在这个时候,库洛洛的右手多出了一本“盗贼的极意”,左手的那深可见骨的伤立马加速愈合,不到三秒就消失不见。
【在掉到这里的时候杀了两个人,身上周围都沾染了血腥味,对方并没有发现我用疼痛保持清醒而做出的伤痕。】
【催眠的念能力?不过效果很弱,智商,观察力都不行,搞邪教,如果只是这种货色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