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二皇子的事,皇上心里应还是痛的。
亲生儿子自刎当前,焉能不痛,但我始终有些不明白,既然知道二皇子有异心,为何不直接点明,幽禁也好,赶去外地也好,为何非要闹得父子相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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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四皇子的时候,他身形本是高大强壮的那一挂,现下瘦了许多,形容枯槁,但他看到我的第一反应还是冲我笑,“从羲。”
我忙从马车上下去,拿起自己臂弯间的披风给他披上,“四皇兄,我们回去。”
四皇子笑着点点头,“好。”
我怕他饿,来时在马车上备了吃食,四皇子看到餐盒里还冒着热气的食物,顿了一下。我把筷子递给他,又将吃食一样样摆在旁边的小几上,“四皇兄,先拿这些垫垫肚子,等回到宫里再吃好的。”
他对我重重点头,端起碗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我不知道他在大理寺遭遇了什么,但想来是不好的。就算下面的人不虐待他,他被自己父亲这般冤枉,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吃到一半,四皇子抬手擦了下眼角的泪,突然闷闷道:“这么多天我第一次吃热饭,小时候我也吃冷饭,但那时候太小了,都不怎么记得了。从羲,谢谢你。”
“是父皇让我来接你的。”我不敢居功在身。
四皇子说:“我知道,但你愿意来接我,不嫌弃我身上的异味,还事事做得那么体贴,我很感谢你。”
我想了下,说:“我们是兄弟,何来言谢,若说谢谢,四哥给我做的灯笼,我都没好好谢过四哥。”
四皇子听我唤他四哥,抿着唇笑了下,他相貌最随皇上,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凶。
“那都是小玩意,你若喜欢,四哥还给你做。”
“嗯。”我也笑了笑,“四哥先用膳。”
回到宫里,我先送四皇子回他的住处,再回华阳宫。几乎是刚坐下,御前的一个小太监就过来传旨,说过几日皇上有意举办蹴鞠比赛,让我们这些皇子都参加,同参赛的还有今年的年纪尚未满二十五的进士。
除此之外,还从侯门勋贵中选了些年轻人一同比赛。
比赛当日,蹴鞠队伍要分成两队,但在分队上就产生分歧,太子自然要当一队的队长,另外一队的队长由谁当,是个问题。
往年都是由太子的表哥现太常寺庙少卿荣琛担任,但非常不巧,荣琛前日摔了一跤,腿给摔骨折了,别说来踢蹴鞠,连上朝都上不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林重檀推了出来。
“不如就檀生吧。”
“我对蹴鞠并不算精通,还是换个人来当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