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药性不高,一般用来助兴的,并不足以让人到神志不清,意乱情迷的地步。
有一瞬间,我想给林重檀下毒药,但毒死一个人太明显,我也不想林重檀还没有身败名裂就轻松死去。
太子迅速收回手,怒视我,气得直接喊我名字,“姜从羲!”
我慢吞吞用手指擦了擦唇,“活该……谁、谁让你……拿我当诱饵!”
听到我这句话,太子先是皱眉,又嫌弃看我。
“多久的老黄历,你还记得?你叫孤来,就为了这事?”
我爬坐起来,怒道:“你不是我,你当然……不懂我的感受!那个……察泰要绑我去北国……”
太子说:“不是没绑成功吗?况且察泰不好男色。”
“万一成功了呢,他把我当、当女人一样对待,给我穿女人衣服……说什么蒙古跟我们和亲,他也想和亲。”我仰头看他,浑身发抖,“我是邶朝的皇子,是天子的孩子,并非阿猫阿狗。那些番邦之国,皆该是率土之滨才对,岂配与我邶朝联姻。”
太子垂眸看我,烛火的光被他困入眼中,脸上嫌弃之情渐褪。他弯下腰,像是第一次认真打量我。
“说得好。”他一字一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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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离开后,我拆散发髻,赤足走到铜镜前,拿起宫人先前放下的水盆里的巾帕,一点点擦脸、擦唇,擦到肌肤生疼才猛然将巾帕砸入水盆中。
现在所做的试探,还远远不够,十二公主说太子贴身随带长公主的小像,能装得下小像的大抵只有他腰间很少更换的荷包。
当然,纵使太子对长公主有不能说的感情,光靠我与长公主眉眼间的几分相似,也不足以太子弃林重檀。林重檀得太子重用,前提是林重檀忠心。
不忠心的狗,就算再会吠,再会捕猎,主人也只会猜忌这条狗会不会有一日咬他的手。
翌日,我去到京城最大的酒楼,戴着帏帽看下方的芸芸游人。一会儿后,包厢的门被推开。宋楠今日未腰间佩刀,也未穿官服,他走到我跟前,单膝跪下,“主子。”
“钮喜,把窗户关上,带着其他人先出去。”我说。
待钮喜出去后,宋楠就低声道:“属下已将段家的庶长子段承运的事情查清楚,他没什么特殊嗜好,每日晨起上朝,下朝而归,每月有几日会去迎荷楼听戏,最爱听的是《望母台》。”
“《望母台》?”我轻喃出声。
《望母台》讲的是西汉景帝时期长沙王刘发与其生母的故事,刘发生母身份卑微,刘发年少不愿认母,年长却无法认母,与母亲皆在世,而不得相见,悲痛之下,故而在长沙建立望母台,以表思念。
我细想事情,宋楠忽地问我。
“主子,你手臂上的伤可好些了?”
我怔了下才反应他说的是我小臂上的牙印,“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