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肿,我哪有那么娇弱,被打几下就肿。不对,我该想的不是这个,而是林重檀的手怎么还在上面。
我斟酌着语气,忽然觉得触感有些奇怪。林重檀的手虽然冰凉,但他的手除了冰,其他与常人无异。
这会子我竟感觉贴着我的不是人手,而是——
骨头。
我被这种猜想吓住,先是猛地直起身看向林重檀,他被我的动静惊动,双眸微微一转,眼底情绪是我无法看懂的,我只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简单,也觉得自己像被他盯上的猎物。
我咬了下牙,努力回过头。此时我的上衣被放下,能大概遮住后腰下方。因为是夏裳的缘故,料子是轻薄的,轻薄到我可以看到林重檀的手。
他的右手完好,生得修长如玉石,像是没有被钝器砸过。
是人手,不是骨头。
我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已经清楚知道林重檀不是活人,可我还是不想面对非人形态的他。
我怕。
林重檀的手托了一下,我的姿势被调成坐姿,我被迫坐在他的腿上,而他的手还未离开。我很不自在,也觉得危险,想自己偷偷调整姿势,但没挪开多久,就被他握住腰重新按回原处。
几乎是同时,林重檀开口道:“小笛,我想跟你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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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檀那句话,让我整整三日都没有睡好。
成婚?
跟林重檀?
我从未想过。
这三日林重檀夜里都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但白日他都会消失,说有事要做。我隐隐觉得林重檀似乎是无法白日现身,要不然他不会每次都等天黑才出现。
我膝上的伤好得差不多,推托的理由逐渐站不住脚。我侧躺在床上,偶尔翻个身,总能对上林重檀的眼神。
还有,房里开始出现囍字,是林重檀剪的。他剪囍字时,格外认真,原来在太学写诗作画,也没看到他这般心神专注。
他似乎是真的准备跟我成婚。
我……我必须逃。
在第四日的夜里,林重檀带回来朱红色的礼服,他让我换上。我瞥了眼铺在床上的礼服,袖下的手控制不住发抖。我勉强挤出一抹笑,“我今日已经沐浴过了,不想再换衣,不如改日再换?”
林重檀明显有些失望,不说话地看着我。我将心里的恐惧压下,主动走近对方,这几日相处下来,我隐隐能察觉出林重檀喜欢我说什么话,做什么样子。
他喜欢我主动亲近他,跟他说些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