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脸色凝重地点头,“关在京城郊外的那个人死了。”
段心亭死了?
还没等我问,宋楠接着说:“死法跟京里的那几桩命案很像,都是被挖了眼睛隔了舌头,手也没了,但有点不一样,发现时他泡在院子里的水井里。”
本来那几个贵族子弟的死已经让我觉得奇怪了,任凭凶手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手法极至残忍杀了这么多人后,还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段心亭的死就更加匪夷所思,没几个人知道他被关在那里,凶手怎么会去那里杀了他?
我正想不通并觉得心里发寒时,宋楠冷不丁说:“属下觉得不像是人做的。”
“什么?”我看向他。
他眉头紧锁,“房门是外锁着的,没有撬开的痕迹,夜里有人守夜,没有听到动静。而且血迹满墙都是,可房门外就一滴血都没有。水井里倒是有血,但水井旁没有。若是人,以极刑杀了他,没必要多此一举把从房门到院子水井这一路的血擦掉。”
宋楠的话让我更觉恐怖,不是人做的,难不成是鬼?
如果我能还魂,这世上保不齐真有鬼。
鬼……
我莫名想起一个死了两年的人。
不可能,不会是他。
我强行把脑海里的可能性掐灭,压着心里的复杂情绪对宋楠说:“把尸体处理了,不要伸张,多给些银子安抚好看到尸首的人,必要的话,把人送离京城。”
“是。”宋楠接令离开后,东宫的人又来了,请我去东宫用膳。我现在实在没心情应付太子,只能托词身体不适拒绝了,但我没想到太子竟亲自来了。
“弟弟是哪里不舒服?”太子大步走进来,没几下就到我跟前,他扶住我要行礼的手,“无须跟孤多礼,孤听闻你身体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
他说着伸手要来摸我额头,我连忙扭头躲开,“先前胃有点难受,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劳烦太子哥哥关心。”
太子的手停在半空,片刻才收回去,“胃不舒服不是小事,孤带了太医过来,先看诊。”
太医为我看诊,说我的胃并无大碍,不过近来思绪不宁,最好服用一些静心宁神的药。
“思绪不宁?弟弟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太子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对上那双眼,习惯性地说没什么,但显然这次他不准备轻易放过我,屏退太医、宫人后,竟直接将我搂抱入怀。
我被摁在他腿上,想挣扎推开,力气却不如他大,又怕外面的人听到,只能压低声音说:“你这是……做什么?”
“谁让弟弟不愿意说实话,孤只能用这个法子了。”因姿势问题,我现下比太子高,他需仰头看我。窗外的光线渡进来,让他的瞳眸有几分透明之感,似番邦的琉璃珠,美亦勾人,“还不说实话的话,孤可能要更过分了。”
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放在我腰侧的手轻抚起来,我心里抗拒害怕,但还是不想说清楚缘由,“我做噩梦。”
“都梦见什么?”
“就是些吓人的东西,我怕,所以总是半夜醒来。”我含糊着说完,下巴就被捏住。
太子将我脸抬起,手指似把玩似掌控,原先太子对我的态度就不大不像个兄长对弟弟的态度,如今更甚。比如现在,我居然觉得我就像他宫里的妃子,才会被摁坐腿上,捏着下巴。
“是被近来宫外发生的凶案吓住了么?怎么胆子这么小,罢了,你还是搬来跟孤同住。”他边说,手指边摩挲我下巴的皮肤,就像他那次在东宫做的一样,但这一次显然比之前要过分,我察觉出他想将手伸进我唇里。
我本能地拒绝,可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