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苏衡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这些算不算军事机密?
“几时出城?”洛秋娘收敛了笑意,柔美的神情里带了些许飒爽英气。
“未时正以前必须出城。”
“好,”洛秋娘承诺,“今日这桩生意瑞和布庄接下了,未时正你们可以带走粗布细软布各一匹,预收五十两订银,二十日内全部交请,另外,每匹布赠茶叶一筒。”
“三位公子,今日这桩生意可满意?”
“满意,但是这样一来,洛掌柜似乎有些吃亏,”苏衡想了想,去马车里取了一包山上采摘的菌菇干,“这些山货不值钱,胜在不常见,炖汤时加一些,味道更鲜美,也算是一味滋补。”
洛秋娘轻笑出声:“今日这生意做得实在有趣,好,我收下了。”
伙计们也是第一次招待这么奇特的客人,对这样文雅的军医和军士,着实好奇得紧。
“三位公子就在雅间歇下,布匹一好,伙计们立刻会送呈上来。”洛秋娘拿着菌菇干包,步履轻盈地飘了出去,很快还给了苏衡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伙计们又上茶,又上小点心,这才退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雅间门。
赵先机对苏衡佩服极了:“衡哥,衡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买布送茶叶,拿菌菇干做人情。”
铜钱是知道瑞和布庄的,掌柜洛秋娘是绥城的传奇人物,对待温善客人那是八面玲珑,对待有歹心、恶意欺诈的手段非凡,她能柔情似水,也能刚烈如火。
上一个借看布料、偷摸洛秋娘的男子,被她一脚踹开,被伙计们抬起来扔到了大街上。
就连绥城城主那个老色胚,都不能把洛秋娘怎么样,据说她身后有了不起的大人物撑腰,但是谁也没见过,可她每每都能逢凶化吉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衡哥,今日我们只能带走两匹布,剩下的怎么办?到时候再下山吗?”铜钱知道营地的安稳日子没多久了。
“到时,我再下山一趟,”苏衡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上山路太危险,不能让布庄送货的伙计们冒险。”
“行,到时我们谁有时间谁来取布。”赵先机琢磨着,怎么在山涧安装货物索道,但是一想到需要用的各种材料和装置,就把这个念头甩到一边去了。
苏衡慢条斯理地问:“铜钱,你从见到绣剪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怎么了?”
铜钱怔住了:“这么明显?”
“对呀,你平日和衡哥说个不停,自然明显。”赵先机壮起胆子和铜钱说话。
“……”铜钱看看苏衡,又看了看赵先机,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总不能说,这把绣剪是他娘亲用的,他现在就想去布庄后院找娘亲。
雅公子答应他,只要他能完成任务,就能保证他娘亲一生平安。
他信任雅公子,就像信任苏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