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一个屋檐下过生活,那她的娴儿算什么?
裴氏不能不多想,因为这种悲苦,她是最能感同身受的。
老爷明明心中深爱发妻,却娶她做续弦。可娶了她后,却又觉得对不住发妻,平常都鲜少来她屋里,只是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
就算顾着她娘家脸面,每个月会去她房里几日,也是鲜少留宿的。
对她,他从没有过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关怀和呵护。对娴儿他们姐弟俩,更是没有对大姑娘的十之一二好。
她年纪大了,这辈子算是熬了过来,可娴儿还年轻埃她不希望娴儿会步她后尘,走上她的老路。
姚品娴太知道母亲心中在担心什么了,她怕母亲成日这样忧思下去会伤及身子,所以姚品娴当着母亲的面撒了个谎。
“本来王爷今日是要同我一道回来探望母亲的,只是军中军务繁重,实在脱不开身。娘,您不会因此多想吧?”姚品娴笑握裴氏手,即便接下来要对着母亲说些不实的谎言,她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王爷很体谅我这些年的辛苦,他说,如今他既回来了,便不让我再吃半点苦。”
裴氏还是很担心:“可是如今大姑娘回来了。而且她还和离了。这些日子来,娘看得出来,你祖母很是后悔当年让你替大姑娘嫁去王府一事。凭她老人家的心思和筹谋,若她有心,大姑娘未必不能再取而代之。”
姚品娴却哼笑:“皇家的事,岂是她能掺和得了的?即便她有这个心,怕也无这个本事。”
又说:“娘,您大可放心好了。贵妃娘娘虽对女儿不是十分满意,但这几年下来,她心中也是认可了女儿的。女儿看得出来,五年前贵妃就没相中大姐,更何况如今。”
“而且,五年前姚家有先帝的口头承诺,贵妃不得不认下姚家这个儿媳妇。如今老太太再想搞什么名堂,师出无名,贵妃第一个不饶。”
姚品娴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裴氏倒稍稍放心了些。
“不论如何,你万要和王爷培养好感情。”裴氏一再叮嘱,“即便大姑娘再嫁魏王府无望,也还有别的千金小姐,你莫要掉以轻心。”
姚品娴语调轻松:“放心吧娘,女儿如今和王爷正如胶似漆,谅他也不敢动这个心思。”
裴氏却被女儿逗笑起来:“你也不害臊1
姚品娴:“您不觉得女儿现在硬气很多了吗?”
裴氏想了想,倒真觉得是这样。
但她还是提醒:“王爷是皇长子,身份尊贵得很。你在他跟前,偶尔撒撒娇胡闹一下可以,但不能太强势了。免得适得其反。”
“放心吧,女儿心中有数。”
好不易把母亲劝得没再胡思乱想,忽然下人来禀说:“魏王殿下过来了。”
裴氏第一反应就是他会不会是急着过来看姚品妍的。
让丫鬟退下,只母女二人说话时,裴氏不免又担忧起来:“不是说军务繁重,不能陪你一道过来吗?怎么这会儿就又过来了?”
姚品娴也纳闷,那日问他,他明明就说今日是没空的。
但姚品娴思绪转换得也快,她很快就答母亲话道:“他是来接女儿和康安回去的。”她编道,“那日他提起过,若是回来得早的话,就过来一趟,亲自接我们母子回去。”
裴氏不信。
堂堂一实权亲王,哪能那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