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长到这么大,还从没怕过什么,此刻却真怕妻子心里一直都还有沈寒清。
“为什么会来这里?”平复了心情后,夫妻二人坐了下来,魏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着问。
姚品娴说了一半实话:“清凉寺上香时,听到了牛马村的这桩命案,我想着靠得近,便过来看了看。”姚品娴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尽量理直气壮了,可她些微有些躲闪的眼神,不敢直视魏王的目光,还是多多少少出卖了她。
魏王目光森森幽远,谁也看不透他。他黑漆漆的眸子直直盯着人看,见她目光虚浮,明显的心虚样,一看就是在撒谎时,魏王搁在膝盖上的手倏的一下攥紧起来,腮帮子也隐隐滚动了下,他明显有个咬后槽牙的动作。
不过,他没有激动,只是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依旧平静说:“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发生了凶杀案,藏了一个凶手,万一你遇险怎么办?”他的一字一句都很沉重。
姚品娴说:“这些我也想到过。只不过,当时是想着有那么多王府的护卫在,且还有两个夫君派来暗中保护我的暗卫……想来应该没事。我……我长这么大,这应该算是我做的最胆大的一件事了。做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是有后怕的。”
“夫君,我下次不敢了。”知道他很生气,也很在意,而且还因为自己的“胡闹”而害得他大老远奔波这一趟,所以姚品娴态度一直很好,她诚恳的再次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魏王黑幽幽的眸子目不转睛盯着她看,正要就此作罢,外面忽然传来他近卫的声音。
“王爷,京兆府府尹沈大人请见。”
魏王本能朝妻子看去一眼,之后才回身冲门外道:“让沈大人进来。”
说完,魏王已经负手转身坐去了一旁。沈寒清推门进来时,他已经摆好了自己的巍峨坐姿,而他的王妃,就坐在他身旁。
沈寒清只抬眼瞄了一眼,而后匆匆过来请安。
“臣……”
“沈大人无需多礼。”沈寒清还没请安,魏王就免了他的礼,然后道了歉,“沈大人是来忙公务的,内子却打搅了大人办公,本王代内子给沈大人说声抱歉。”
沈寒清忙道:“臣惶恐。”他在魏王面前,始终略弯着腰,以示恭敬,“王妃并没有给臣添麻烦,也没有打搅到臣办公。不但如此,王妃还帮臣的案子提供了思路。”
“是吗?”魏王也很惊诧,不由转身看向身边的妻子,“娴儿你还会破案?”
姚品娴有些不好意思,她忙说:“是沈大人过奖了。我哪里有给沈大人提供什么破案思路,不过是有一些浅见,就和沈大人说了。但其实这些,沈大人也早看出来了,我充其量就是班门弄斧。”
“王妃谦虚了。”沈寒清道。跟魏王说话时,他是面对着魏王的,此番和王妃说话,他自然微转身,面向了王妃,“臣知道这些,是因为这本就是臣擅长之事。但王妃身在闺阁,却也能观察到这些,实乃是天赋和心细。”
姚品娴笑着,倒没再说什么。
二人说话时,魏王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二人面上各点了一下。等他们相互客气完,魏王才问:“那这个案子,沈大人是很快就能破了?”
沈寒清如实说:“回殿下。不出意外,今夜就能破。”
撇开别的不说,魏王对沈寒清的才能还是很欣赏的。这个人他也有了解过,做事认真态度端正,而且难得的能一心为民,是个好官。
现在朝中不乏一些庸官、懒官,只想食君之俸禄,却不想去干些实事,尸位素餐,实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