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之国境内, 一个偏僻破落的村落。
简陋的小茅屋内,三个男人盘腿围绕着一个小火炉,锅子里煮着简单的蔬菜。
“蒲草柊太死了, 草之国大名的位置空悬。”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秃头男人开口说道, 他撇着嘴, “大名的位置,要给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继承。”
高瘦个脸上有皱纹的男人问道:“那小孩还是雨之国的大名,这是真的吗?不是谣言吗。”
“不, 是真的。”在场三人最年轻的男子开口了,他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相比较发福的秃头男人和干瘦的皱纹男人,他身板结实,衣服另外一只眼睛已瞎。独眼男人用勺子搅拌了一下锅子里的菜, 淡淡道, “我有一个同伴去往雨之国调查,已经潜伏三年了。无论是鲑次郎和江原哉的死, 还是雨之国原来的主城内战,新大名被雨之国的人扶持上位,他都全部经历过了。他送出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秃头男人恨恨道:“你的意思是,新上任的大名就算只有十岁,也绝对不会逊色于蒲草柊太吗?”
高瘦男人问道:“暗杀呢?”
“他身边有千手和宇智波的忍者贴身保护, 自身实力不差,没希望。”独眼男人用碗将锅子里面的菜都盛好了,递给两个同伴。
秃头男人:“宇智波和千手?你在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仇敌,从来都不会受雇于一个雇主, 更别提成为贴身保护的守护忍。”
独眼男人:“那名间谍已经潜入了雨之国的忍者部队,送出来的消息不会是假的。”
“你说他潜入了雨之国内部?”高瘦男人一个激灵,特别激动说道,“那我们岂不是在里面有了一个相当棒的内应?想做什么都方便了。”
独眼男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和焦躁不安的两个同伴相比,他的态度很平和,喝完自己手里那碗后又添了一份,这才慢腾腾说道,“雨之国的管理制度有些奇特,就算潜进去了,也没有你想到那么靠近权利中心,更得不到什么便利。”男人的动作一顿,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就以雨之国现在的晋升制度来说,想要进入更高的管理层,短时间内不可能有成效。”
现在很多国家收拢了不少忍者,按照以往的规矩,所有忍者都会进行实力评估,强悍一点的到地位高的那边任职,实力低一点的就去差一点的地方工作,基本不会有例外。然而在雨之国,除了一开始就追随在奈良善身边的忍者以外,其他加入忍者部队的人一律从最底层开始做起,哪怕是实力强的也得先巡逻街道,接一些普通的小任务,逐渐积累信誉和功勋,再一步步往上爬。没个三五年不可能进入地位高的管理层,除非做一些特别贡献。
当然慢慢培养出一名潜伏在高层的间谍也不算坏主意,但在那之前,这名间谍得在雨之国刷上两三年的贡献,或许更多。而且能不能按照预期的那样升职也说不定,万一被派去常驻边境,就彻底白干了。
“对于雨之国来说,是个聪明的做法。”独眼男人说道。
毕竟是叛忍和浪忍集中的国家,根本就做不到像其他国家那样严谨的审查间谍,倒不如在其他地方下功夫。
“聪明人,我最讨厌的就是聪明人!”秃头男人喝完碗里的菜汤,气的丢了碗,“要不是蒲草柊太,我们也不至于缩在这样的小角落里,像是老鼠一样活着!我可是贵族!和蒲草一族也是有血缘关系连带的!”
独眼男人冷冷道:“大名位置的第十七顺位继承人。”
“那又怎样!十七还不够靠前吗!”秃头男人高声道。
干瘦男人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嘲讽。
这个第十七是按照血缘远近来排序划分的,其中并没有算上奈良善。如果把蒲草柊太提出的大名继承人奈良善也加上,算第一顺位的话,秃头男人就是第十八顺位继承人。
其实秃头男人身上并没有蒲草的血脉,他不过是家里的长辈曾经嫁到了蒲草家而已,才勉强攀扯上了一点亲戚关系。只有蒲草一族彻底灭亡,大名的位置才会落到他们这些连亲带故的贵族身上。
在老蒲草大名还在世的时候,他是支持胜浦成为新大名的,当然时间点是在病弱的三殿下蒲草柊太死后。结果蒲草柊太刚刚当上大名,就把胜浦砍了,还清理了一波不安分的家伙。秃头男人那个时候没有被清算,他胆子比较小,支持胜浦也是悄悄的支持,明面上什么都不敢表示,怂让他躲过了一劫。
然后酒精,又将他推向了深渊。
一次和朋友的聚会上,秃头男人醉醺醺的嘲讽蒲草柊太,说他就算成为大名也注定命短,死后位置指不定会落到谁身上呢。什么奈良善,二殿下的私生子,都是假的。
第二天,酒还没醒,就被一群忍者从床上拽了下来,拖到了院子里,差点处刑。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秃头男人就能吓出一身冷汗来。说来也巧,正好那时候雨之国有人打听了消息传来,被定为草之国继承人的奈良善成为了雨之国大名,蒲草柊太突然间心情好了一些,绕了秃头男人一条命,只是抄走了他大半家产,剥夺了他贵族的身份,然后将人丢出了主城。
干瘦男人和秃头男人的遭遇很相似,同样以前是一名贵族,因为惹到了蒲草柊太,被拿走了家产剥夺了贵族身份丢了出来。
在寻找新的安身之地时,两人相遇了,两个倒霉蛋一起扶持着走路,遇到了浪忍独眼男人。独眼男人有一些伙伴,都是来到草之国的浪忍,两个前贵族老爷身边还有点傍身,干脆就雇佣了他,妄想着等待蒲草柊太死后东山再起。
至于蒲草柊太还活着的时候,就算了吧。那就是个疯子,一般人会因为他私底下一句醉话就要打要杀吗?他也是有培养忍者的人,结果呢,血流成河,一个都没留全给砍了。蒲草大名的人手也损失了不少。
乱糟糟的一场厮杀,理由就是几句醉话。
正常人在做一件决定时会计较得失,值不值得。然而疯子的思维却只顾虑一点,想做或者不想做。
不过多数疯子还是比较好对付的,毕竟疯子做事的理由简单,做事也很没有章程,然而蒲草柊太不同,他思维缜密,诡计多端。如果只是一个莽夫,秃头男人还不至于混到这么惨,跑到离主城这么远的地方苟着。
好在蒲草柊太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