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齐府,袁氏亲自出来迎了沈霖和齐氏。
齐氏虽有心里准备,可见了袁氏憔悴消瘦的样子,还是被吓了一跳。
往日里略显丰腴的袁氏,竟是整整瘦了一大圈。面色苍白,两眼犹有哭过的印迹,看起来真是可怜又狼狈。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名门贵妇的风采。
“大嫂!”齐氏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的攥住了袁氏的手:“这几日我也没顾得及来看你,你怎的变的这般憔悴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话题,袁氏便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哽咽着说道:“也不知箫哥儿跑到哪儿去了,找了这么些日子也没找到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了什么意外……”说着,已是哀哀凄凄的哭了起来。
齐氏看着袁氏这般可怜模样,鼻子一酸,眼圈也红了:“这个箫哥儿,也太肆意妄为了。不管怎么样也该给你们留个信儿。这么一直躲在外面算怎么回事。”
袁氏边哭边道:“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和你大哥骂了他一顿,还将他关在院子里不准他出来,他也不至于闹腾到这一步……”明明知道他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他们却一直逼着他。结果,竟是把人都给逼的跑没了。
沈霖冷不丁的问了句:“说起这个,我倒是想多嘴问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们竟是将箫哥儿关在了院子里?还惹得他离家出逃?”
袁氏哭声一顿,眼泪兀自挂在眼角,脸上却是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当着沈霖和齐氏的面,她哪里好意思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沈霖在心里暗暗冷哼一声,暗暗下了决心,不管齐箫能不能找的回来,也不管齐氏夫妇的态度是否有转变,总之,他绝不会把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来了。
齐氏见气氛有些尴尬冷凝,连忙扯开话题:“算了,也别管这前因后果了。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要找到箫哥儿的人。等他回来之后,再好生调教训斥也不迟。”
袁氏巴不得立刻转移话题,连连点头附和:“蕙娘说的是,只要箫哥儿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再也不强迫他做任何事了,什么都依着他……”
话音未落,就听的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却是齐礼来了!
齐氏和沈霖连忙上前寒暄了几句。
齐礼心情烦躁,匆匆的客套了几句,便沉声说道:“今天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没有?”
袁氏摇摇头:“还没有。”也就是说,还是没什么消息。
齐礼心情愈发焦灼,忍不住迁怒到了袁氏的头上:“都怪你,平日里一味的顺着他,才惯的他无法无天。若是找到了箫哥儿,我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不可。”害的齐家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这个帐非得记在齐箫头上不可。
袁氏掩面哭了起来:“老爷,只要能找到箫哥儿,你就算打妾身一顿,妾身也心甘情愿了。”
齐礼为之语塞,恨恨的别过了脸去。
齐氏又是心疼哥哥,又是惦记着杳无音信的齐箫,一时也没了心情说话。满脸愁容的陪着袁氏唉声叹气。
沈霖咳嗽了一声,意思意思的安抚了齐礼两句:“你也不要过分的着急,男孩子淘气,定是在哪个地方躲着一直未出来。不然,早该打听到消息了才是。”
齐箫生的俊美出挑,若是真的在人群中出现过,早该被察觉了。怎么可能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齐礼被这句话提醒了,立刻皱起了眉头:“我也一直觉得此事不对劲。难道,竟是有人在背地里帮着他不成?”
当时的门锁是从外面撬开的,齐箫被锁在屋子里,根本不可能撬开门锁。肯定是有人帮了他。本来疑心是齐箫的贴身小厮小柱子所为,可小柱子被打的奄奄一息,还是连呼冤枉。齐礼也只得暂时饶过了他。
难道,一开始便是他想错了。竟是有别人在帮着齐箫吗?
齐礼的眯起了眼睛,来回的踱步,思忖起来。一时之间,屋子里沉闷了下来。
齐氏和沈霖又去探望了躺在床上静养的齐老太太,齐老太太见了女儿回来,总算有了些精神。只是几句话没说,便扯到了齐箫的身上,然后,便抹起了眼泪。
齐氏刚安抚过袁氏一通,现在只得打起精神来,又好生安抚了齐老太太一番。
齐老太太在女儿的面前,说话也没了顾忌,一个劲儿的叹道:“这事也不能全怪箫哥儿。都怪你哥哥嫂子太势利,不肯随了箫哥儿的心意。还偏要给箫哥儿和赵家的大小姐定下亲事……”
齐氏一愣,连忙追问道:“哪个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