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此次出来,待了不短时间,一直到傍晚时分,才依依不舍的辞别。
沈宜晴亲自送了香菱出院子,拉着香菱的手温柔的说道:“香菱,有空多回来看看。若是在齐家过的不好,或是被谁欺负了,只管告诉我。我一定为你撑腰!”
香菱的眼泪早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听到这样掏心窝子的话,顿时一颗颗的掉落下来,呜咽着抱住沈宜晴:“小姐,奴婢真舍不得你……”
兰初和采梅站在一旁,俱是眼圈泛红。
香菱出嫁这几个月来,院子里陡然安静了不少,总觉的缺了什么似的。小姐变的比以前更内敛沉静了,有什么心事也总默默的藏在心底,不和任何人说。
只有香菱回来的时候,小姐才会特别的欢快活泼开心,拉着香菱的手絮絮叨叨一说便是半天。而每次香菱走的时候,便是这么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
兰初和采梅两人,心里虽然有些酸意,可更多的,却是羡慕。俱都想着,若是小姐能这么对自己,该有多好啊!
沈宜晴这几年长高了不少,和香菱也相差无几。见香菱哭哭啼啼的,沈宜晴也觉得心里不好受,却挤出笑容来安抚道:“好了,别哭了,乖乖回去吧!现在嫁了人了,可不能像以前一样那么爱哭……”
没等说完,不远处就冒出了一个身影来。
沈宜晴略略有些意外,忽的笑着拍了拍香菱:“好香菱,快些回头看看,是谁来接你了?”
香菱擦擦眼泪,果然扭头看了一眼,顿时红了脸。
竟是小柱子来接她了。
说起来,小柱子也是成了亲的成年男子了,应该叫全名齐铁柱了。
这个名字很土很俗是不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公婆都是齐家的下人,大字不识几个,自然取不出什么像样的好名字来。
齐铁柱兴冲冲的小跑了过来,先给沈宜晴行了一礼,才看向香菱:“香菱,我来接你回去了。”
兰初和采梅都掩嘴偷笑不已。沈宜晴更是打趣道:“小柱子,香菱才回来半天,你就巴巴的跑来接人。真是难分难舍啊!”啧啧,新婚夫妻果然就是甜蜜啊!
齐铁柱憨厚的一笑,挠挠头。
香菱却被取笑的嫩脸通红,嗔怪的白了齐铁柱两眼:“我不是说过了么?晚饭之前一定回去,你巴巴的跑来做什么。”
齐铁柱陪笑道:“我左等右等不见你回去,又怕你回的太迟了,晚路不好走。所以,才跑了过来接。你放心,我不是偷跑出来的,少爷准了我的。”
香菱心里欢喜,面上却是忸怩。
沈宜晴心里偷乐,狠狠的打趣了香菱几句,直逗弄的香菱脸颊通红,将之前的“仇”全都报了。
待小两口走了之后,沈宜晴并没急着回院子,却是笑盈盈的看着远去的背影感叹不已。有情人终成眷属,果然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香菱嫁得好过的好,她也能稍稍放心了。
兰初由衷的叹道:“香菱姐可真是有福气,嫁了个待她如此好的丈夫。”
采梅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香菱可真正是有福气呢!”
沈宜晴呵呵一笑,调侃道:“放心,等你们两个到了出嫁的时候,小姐我也会为你们挑个好夫婿的。”
兰初和采梅齐齐的红了脸,娇嗔了几句。
主仆正在笑闹之际,丫鬟秋水笑吟吟的走了过来,福了一福,才禀明来意:“太太请四小姐过去一起用晚饭呢!”秋霜在去年也发配嫁了人,如今,秋水是齐氏身边最得用的人了。
沈宜晴笑着应了。
一路上,沈宜晴不动声色的探问起了齐氏的专程喊自己吃晚饭的用意。
这几年,齐氏越发的精明世故,城府比以前更深了。沈宜晴敬之畏之,除了定时的请安之外,几乎从未主动去求见过。而齐氏,自打沈宜芳出嫁之后,便了了一大桩心事,也很少召唤沈宜晴过去。
秋水也是个极伶俐通透的丫鬟,笑吟吟的答道:“太太什么也没说,只吩咐奴婢过来请四小姐过去呢!”明明知道,做装傻充愣。果然懂得明哲保身!
沈宜晴微微一笑,索性也不再多问,只笑着点点头,便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