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只是一句话,就能激起千层浪?
进忠望着嬿婉清丽精致的眉眼,任由自己被她的挑弄得心跳如雷,喉咙干渴。
他迫切地想要靠近她,触碰她,但事实上,他很快就垂下了眼帘,将所有主动权都交给他的令主儿。
此时此刻,他温顺地像是一只脖子上套上了绳索,嘴巴也套上了笼子的忠犬。
但,轻轻摩挲着进忠脖颈的嬿婉,比谁都知道他温顺表皮下的凶狠阴险,无所不用其极。
她知道。
她还很喜欢。
可她也只能浅尝辄止了。
男女之间,一旦越了线,想再遮掩就不容易了。
现在,还远不是她能肆无忌惮的时候。
人得惜福,还要小心谨慎地孕育已经到手的福,否则,再深厚的福气也会消失殆尽。
她轻声道:“进忠,本宫困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擦亮了,到底是许久未见,两个人都忍不住说了太多话,以至于忘了时辰。
进忠收敛了眼底过分浓烈的情绪,抚摸着她袖口上的绣花,温声细语:“令主儿也该休息了。”
他抬头看她:“您晋封贵妃,是天大的喜事,如今满宫都在等着看您的册封礼呢。”
嬿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本宫瞧着容颜依旧吧?若是胖了丑了,那可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进忠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您还年轻着呢,自然是青葱水嫩,容貌无双,这满宫里啊,就没有能比得过您的。”
嬿婉笑出了声来:“你就会哄本宫开心。”
她眉眼温柔:“但本宫爱听。”
进忠的眉眼也跟着柔和下来,轻手轻脚地扶着她躺下,给她掖好了被角:“令主儿,睡吧,奴才明天还来。”
他真的,总能轻易看出她最想要的。
嬿婉眉眼弯了弯,抿着嘴角躺好,看了他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沉了。
进忠又守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退出了门外。
看见春婵还在望风,他笑了一下:“令主儿这儿还得你费心。”
春婵笑道:“自然,进忠公公就放心吧。”
时间不早,进忠不敢耽搁,与她点点头便走了。
等他一走,王蟾就跟幽魂似地冒了出来:“进忠公公也是真努力啊,白天在皇上面前当差,晚上还要来陪着咱们主儿讲故事。”
春婵被他吓了一跳:“你这话怎么不当他的面儿夸呢?”
王蟾缩了缩脖子:“可不敢,虽然他最近是越来越温和了,但我瞧着他那双眼睛,总是瘆得慌。”
春婵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可别让主儿听见了,该不高兴了。”
王蟾忙道:“我不是说进忠公公不好,我是说……嗨呀!反正我就是特别钦佩他,觉得他特厉害!心里有点儿……敬畏!对!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