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我愣了,和老头对视了一眼。
老头忙问:“那火在梦里是啥样子,除了火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就是一团火,我那同学说,他前不久去了趟闽南踏青,和朋友在一座山里见到了一座庙,那庙已经很旧了,也没什么香火,就连供在上面的神像都掉色的非常难看,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脑抽了,竟然对着神像拜了三下!”
“拜完之后,他还许了个愿,希望自己回到租界里,和洋行谈的生意能顺利进行,只要能让他赚到钱,马上回来修缮这个庙宇和神像。”
温让的话说到这,我也差不多明白了,估计是她这同学乱许愿又不去还愿才出了事儿的。
要知道进庙不能乱拜,愿望也不能乱许,这愿望没实现还好说,要是实现了,你年年都要去庙里还一次愿,十分麻烦!
“这事好办,让你那同学回去还愿就好了。”
谁料我的话刚一说完,温让竟急着摇头,说她那同学不是没去还愿,人过去了,还去了三趟!
结果连那庙的影子都没见着,问了附近的村民才知道,在那个位置里,曾经有座邪神庙,害的村里民不聊生,早在二三十年前,这座庙就被村民给铲平了!
正因为这个,她那同学更是吓破了胆,特别是她同学在梦里见到的那团火焰,和他拜神时,见到的神像衣服上的那团一模一样!
温让的话听到这,我的呼吸瞬间一紧,连忙找来了纸币,在上面画了一团火焰出来,问她:“你同学见到的火焰是不是长这样?”
“我……我不知道啊,他人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四处求救,要不是亲耳所闻,我都不信这世上的火焰不都一个样吗,哪能有什么区别?”温让对我答道。
我却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想,要知道,上一个衣服上绣着火焰的人,我可是见过!
“这事有点难办,但你同学要是能给出其他线索,还是能有一线生机的。”我放下手中的筷子,问温让:“是我们去你同学那,还是让他来找我们?”
“具体的我还要问他,方便我在你们这打个电话吗?”温让忙问。
她这话一出,我和老头都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两声,答曰:“温大小姐,您把这洋房送给我们不过半月,这电话你是放了一台,电话线没装……”
“额……那我回司令府问问我同学,你们等我,我速去速回!”温让办事和她本人一样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她出去后,老头才问我:“你连基都没筑成,这么大的麻烦也敢接?”
“嘿嘿,不是有师父您吗?再说了,我在东北那晚发生的事儿,您可是知道的,那个火焰图案,我见过。”我连忙对老头赔了个笑,还轻快的起身,给他按了按肩膀。
老头正要回答,坐在一旁的甄珍忽然有些不淡定了,气鼓鼓的望着我问:“东北那晚发生的啥你们不是不肯说吗?为什么云先生能知道,不说给我听听啊?”
“那个火焰图案是啥?是不是和那个拜火殿有关?”
“……”
我特么的,就不该当着甄珍在的时候说这些!
见我和老头沉默,她更是来劲儿:“凌音,你有事不许瞒着我,要是真和拜火殿有关,我跟着杜无良那么久,指不定还能给你们提供一些线索呢!”
这下又有线索了?
您早干嘛去了!
“行啊,不瞒着你,一会儿你想听啥听就是!”我敷衍的回道,刚和老头坐到沙发上没一会儿,温让便风尘仆仆的又赶了回来。
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极为激动道:“我那同学说了,住你们这还是住他那都行,他父母全都不在上沪,一个人住着很害怕,更想住到你们这,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住我们这?我们这可不是旅店,不白住的。”老头这种掉进钱眼儿的人,但凡有捞钱的机会绝不可能错过。
温让这些富二代根本不是差钱儿的主儿,忙打了个包票让我们放心,说她这同学啊,往上数十几代,甚至出过宰相,家底厚着呢。
老头一听这话,更是乐开了话,特地回过头给了我个眼神,虽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
这单儿,他可不会让我白接!
约莫一个多时辰,一个穿着素雅,极具书生气,却脸色苍白,一脸忧容的男子从黄包车上下来。
进门后,见到温让顿时露出了个小脸。
“小让,谢谢你。”
温让点头问好后,便指着我和老头道:“这两位是我给你找的师父,他俩本事大着呢,你遇上啥事尽管说就好。”
此时的我易了容,样貌平平,丢进人堆都找不着,一点气质也没有,老头则翘着个二郎腿,手里还拿了根牙签在那剔牙。
温让的同学刚一转过头看我俩,是怎么看怎么不信我俩能有大本事帮到他忙。
不过,这小哥毕竟出生书香门第,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礼节性的问了我和老头一句。
“敢问二位能说清我梦见一团火焰到底是什么原因吗?”
我张口就要回出拜火殿三个字,却被老头悄悄拦下,轻轻对我摇了摇头后,对这位小哥答道。
“原因我相信不用我们说,你的心里自然有数?”
“你什么意思?”听到这话,小哥面露不悦。
老头却云淡风轻的对他笑了笑:“除了拜神许愿这事儿,您在那庙里该是还干了别的吧?否则他们不会揪着你一个普通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