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将军,你的三千先登营守在外围,狼骑和鹿贺将军若是顶不住,你要火速驰援。”
众将依次答了声诺,就连不可一世的萝枭都点了点头。
李桃歌一本正经说道:“咱们以拖为主,赔本买卖不干,等到保宁援军到来,大事可定,若是复州兵确实骁勇难缠,后退便是,能拖住多少算多少,别把命丢在这里。”
大家起初是对他的出身恭敬,后来亲眼目睹少年平岗城斩将,如今徒手憾风龙,越来越对他心服口服,当听到军令中都饱含关切,大家心底都涌起一股热乎劲,各自领命离去。
李桃歌揉着酸胀额头,顿感疲累。
按照他如今的领兵造诣,能做出如此缜密安排,已经是难能可贵。
遥想当年张燕云率三千士卒马踏南部百万大军,愈发觉得不可思议,究竟是怎样神仙手段,才能以如此悬殊的兵力获胜。
兵仙之名,名副其实,除了他,谁还有资格染指?
或许只有打到无双城的左日贤王,才有和他并驾齐驱的资格。
李桃歌极为懊悔,只顾着和云帅喝酒吹牛了,忘了讨教兵法和领军奥义,若是学来一二成功底,何至于三万对七万都打的提心吊胆,哎!~回去之后,得厚着脸皮求学了。
领命后的三万大军,在月色黄风掩盖下缓缓蠕动,萝枭率八千狼骑绕了一个圆弧,奋力追击最前面的复州兵,贺举山和鹿怀夫不敢冒失杀过去,以山丘作为掩护,同样在远处寻觅良机。
鹿怀夫正要挥刀冲杀,贺举山马鞭一横,拦住了他,眉目阴沉说道:“咱们先别动手,等草原狼骑射出箭矢后,敌军阵脚必乱,那时候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鹿怀夫疑惑道:“若世子殿下跟咱想的一样呢?那该咋整。”
贺举山冷笑道:“李公子不是下令了吗?世子要堵住虎口关的关口,防止复州死士逃回碎叶城,为了避免虎口守军前后夹击,世子必然会在中途出手,放心,他比咱们要急。”
鹿怀夫面带不爽说道:“老贺,怕了?咱们将种子弟,啥时候成了前怕狼后怕虎的孬种了,李家少爷不顾自己安危,城头杀将,徒手憾龙,挽救几千条兄弟性命,咱们这些旁系,比人家金贵?才一倍兵力而已,仗都不敢打了?”
贺举山愠怒道:“这两万人,是咱的命根子,死一个都会心疼,我只是想找到最佳良机,避免损伤而已。西征的路还很长,上来就拼光自家嫡系,以后如何争取功劳,不想光耀门楣吗?”
鹿怀夫一刀挥出,宁刀斩断马鞭,暴躁喊道:“这是军令,前方是战场,不是你钻营投机的地方!收起你所谓的为官之道,要么打,要么滚,少在这里啰里八嗦。姓贺的,乖乖闪到一旁,莫让我冲锋陷阵的好儿郎,把你壮志雄心给踩成牛粪!”
“你!”
平日里能言善辩的贺举山气的说不出话。
鹿怀夫高举宁刀,刀锋直指复州死士密集之处,扯着嗓子喊道:“吃大宁的,喝大宁的,还他娘的反了大宁,杀了这帮狗日的叛军!”
大军爆出嘶吼声,“宰了他们!”
匹夫一怒,气冲牛斗。
莫奚官不久前才过完五十岁寿诞,在庙堂中正是春秋鼎盛的好年纪,三十岁之前负芨游学,三十岁后治世练兵,才华横溢,兢兢业业,率领黎民开垦荒田,布下梅花锁马大阵,在九十九州刺史中政绩斐然,至少名列前三甲,有望和卜琼友争夺魁首,若不是郭熙拉着他扯起叛军大旗,今年或者明年,必定会进入三省六部,或者更进一步成为副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