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小姐,吃穿皆是锦衣玉食,出门乘坐银轿金马,听到骇人听闻的惨状,到最后都是以泪洗面,感叹着边疆子民不易。
李桃歌躺的久了,不免生出厌烦心思,伤早就好了,再赖在床上会憋出毛病,趁着南宫献不在,用食盒装了五尾锦鲤,悄悄出了相府。
一路大步流星,直奔赵国公府邸。
张燕云见了他之后,没理人,先是接过锦鲤,满心欢喜倒入池塘,撒了把饵料,对着鱼盯了好一会儿,直至锦鲤争抢夺食,这才爱搭不理说道:“你小子养好伤了?”
李桃歌陪笑道:“其实没养好,只不过心里惦记云帅,即便背上挨了十箭,也要过来给您请一声安。”
“呦,学会油嘴滑舌了?”
张燕云不再紧盯鱼池,斜眼望着他,诧异道:“一箭下去,咋开了窍了?”
李桃歌嘿嘿笑道:“楞头青一枚,哪有开窍不开窍,其实都是云帅教的好。”
“娘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本帅马屁拍的都好,以前真是小瞧你了。”张燕云拍去掌心碎屑,歪了歪头,“我这有圣人御赐的好酒,来一口?”
李桃歌本来没啥酒瘾,可听到是御赐的好酒,立刻勾起肚子里的馋虫,“一口哪够,起码十口八口。”
张燕云边走边说道:“喝多了之后,可别再去耍酒疯,万一人家找上门,我可不替你擦屁股。”
李桃歌一个劲堆笑道:“不至于,不至于。”
两人来到凉亭,侍卫已备好酒菜,张燕云拍开酒坛泥封,香气绵而不散,回味无穷。
李桃歌深吸一大口酒香,赞叹道:“不愧是御赐的好酒!”
张燕云鄙夷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万坛酒都没喝过,从哪看出是好酒?”
李桃歌哪敢反驳,不住傻笑。
张燕云将酒杯推到一旁,取来大碗,李桃歌知趣拎起酒坛,给二人各自斟满。
张燕云一口气喝掉半碗,咂巴咂巴嘴,赏了个一般的评价,然后阴阳怪气说道:“你小子可以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日瞧着像是窝囊废,一出手,便是射穿瑞字王旗,打断刘甫嫡长子八根肋骨,听说,流放三千里之前,还曾入宫面圣,当面斥责过冯吉祥。啧啧,不愧是无知无畏的少年郎,意气高于百丈楼,专门招惹顶尖权贵,若不是你爹是李白垚,还真保不住你。”
李桃歌谄笑道:“那不是走投无路了么,狗急还跳墙呢,我不咬他们一口,真当我没长牙呢。”
张燕云夹了一筷子牛肉,翻着白眼说道:“你小子倒是挺聪明,公羊鸿亲自跑去给刘贤出气,你倒好,先挨了一箭,虽说吃点小亏,不至于送了小命。”
李桃歌纠结道:“云帅,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张燕云无所谓道:“没啥对不对的,自己高兴就好,有些事会因祸得福,比如你爹在凤阁拿捏了瑞王一次,这要得益于你吃亏在前,没那一箭,李相还真不敢和刘甫硬来。”
呃……
一句话绕的七荤八素。
暂且不知道来龙去脉的李桃歌摸着头,有些摸不到头脑,“我爹,拿捏了瑞王?并且不落下风?”
张燕云没好气道:“没听说吗?瑞王准备提拔张若初为兵部右侍郎,结果被你爹捷足先登,提前把诏书寄给了卜琼友,将他升任兵部侍郎,如今风言风语满天飞,都说世家党同瑞王已经势同水火,不久就会开战,这么大的事,回去问你老子去,别总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