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颔首，这还差不多，不然刚才怎么一下没察觉到他。
二毛被江栖拎着有些不舒服，哼哼唧唧的道：“我主人呢？”
江栖将他扔在地上，随口说道：“快出来了。”
二毛落地，躲到了林玉玉的身后，陡然它鼻头耸动，嘀咕着：“有味道，熟悉的味道。”
“什么？”林玉玉一惊又一喜，“是不是哥哥他们早就出来了？”
“二毛，味道从哪来的？”
二毛一闻三步走，带着两人走了很远，渐渐的停在了一个杂乱的石堆面前，他焦急的用前爪扒拉着石块。
林玉玉和江栖见此急忙走过去，一挥手，碎石堆成的石块四处飞散去，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人。
二毛猛的扑上去，舔着那人无意识垂着的手。
林玉玉也有些激动，想着扑上去抱住对方，但是看了看那人浑身的灰作罢了，正欲开口。
江栖一手在面前扇了扇，有些嫌弃的道：“怎么每次见你都弄这么脏？”
他看着面前的人坐在地上浑身衣服破破烂烂，披头散发，连发丝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粘上成了一缕一缕的，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腐烂的血臭味。
他微微挡了鼻子，视线在眼前的人四周一扫，问道：“墨渊，大师兄呢？”
……
问完，墨渊动都不动，仿佛没有听见。
林玉玉微微凑近墨渊，轻声的重复道：“二哥哥，大师兄呢？你什么时候从禁地出来的，哥哥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终于墨渊像是听见了问话，他猛的抬头看向林玉玉，又看向江栖，又猛的垂下头，不做言语。
刚才抬头的一刹那，墨渊苍白的脸色映入两人的眼中，两人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玉玉有些焦急：“二哥哥，说话啊。”
墨渊双眼无神，看着脚下的石块，无力的道：“我把他杀了！”
林玉玉想撩开他头发的手一顿，满眼的不可置信，扯出一个笑：“二哥哥，你怎么也学会开玩笑了？”
墨渊抬头盯着林玉玉的双眸，眼中皆是痛苦，自从意识到自己把许言杀了之后，他在禁地中枯坐着，浑浑噩噩，不知道何时走出了禁地，走了出来也不知道去哪，索性打碎了一座石山，将自己埋在了这里。
“我说——我把他杀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含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笑。
林玉玉的笑一僵。
“你在说什么！”江栖一把掐着墨渊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眼中含着怒火，“墨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忍着怒气：“我再问你一遍，大师兄呢？是不是他让你耍我们？”
墨渊忽然低低的笑了两声：“我杀了他，他死在了我手中，说多少遍都是这样。”
“从这里出来的只有我和猴子！”
“砰！”江栖一拳打向了他。
林玉玉闻声急忙起身，拉住了江栖道：“冷静！我们先回去，也许二哥哥骗我们呢。”
她心里是不相信的，但是看墨渊说话的样子，又不似作假，她一时也慌了神。
江栖神识再次扫视了一圈，依然没有看到许言，他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多留，转身拂袖冷哼：“墨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玩笑话也要有分寸！”
墨渊躺在地上，大笑着：“是我杀的，就是我杀了，你杀了我吧！”
笑着笑着眼中浑浊了。
林玉玉看着因为墨渊起身才看到的猴子，猴子在昏迷中，又看了看龇牙对着墨渊的二毛。
她先捡起猴子和二毛，然后又背起墨渊，嘴中嘀咕着：“先回去，回去我们慢慢说，这是假的对不对？”
像是在安慰自己，但是看墨渊的样子，她觉得十有八九，不然哥哥为什么不和墨渊一起出来。
墨渊趴在林玉玉肩头上，神情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江栖看了一眼，心脏紧了又紧，他是不信的，大概是玩笑吧。
几人离去，除了一堆碎石，什么也没留下。
不，准确来说，还有二毛身上不知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掉在地上顷刻间融于了灰尘。
那是因为它完成了使命，它将该传达的东西已经传达到了对应的人手中。
在魔域的高楼最顶层上，一间会客厅，圆桌边坐了五位人，桌子的中间有个小小的微型水池，水池升起了一个水幕，水幕中是墨渊那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陡然水幕消散。
坐于首位的魔君面无表情的道：“他死了，看来不用我们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