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霄没想到，她居然会问这个问题，他想也不用想，“不会！”
一句“不会”犹如一盆冷水一般，浇得沈鹿芩一个透心凉。
她到底在奢望什么呢？
她在心里嘲笑自己，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她就不该对这个三妻四妾的男人报有什么幻想。
“既然你不会，那我觉得你也没必要知道我的丈夫是谁。“
“行简，有时候短暂的快乐才会让人回味，人要及时行乐，就不会顾及太多。”沈鹿芩语气温和，可那双眸子十分的冷静清醒。
“有时不知道一些事，对你来说反而是好事。”
看着越发清醒的女人，霍凌霄觉得自己好像错失了什么一样。
眉宇微拧，他觉得一定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
“说到底，你只是为了你丈夫而已。”
“那又怎么样？这不是应该的吗？我跟我丈夫虽然相敬如宾，不过我依然是他的正牌夫人，若是跟你，我也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妾室或者是小老婆而已。”
“大清虽然已经灭完，但是千年遗留下来的宗法规矩却没废，夫人和姨太太的地位还是有区别的。”
“你就这么在意后院的地位吗？话是这么说，可说不定我比你丈夫有能力，有地位，瞧你以前身上穿的都是些廉价布料，这只能说明两点：
一是他没钱，不能给你很好的生活，二是他就算有钱，也见得愿意为你花。”
“所以你图个虚无的名分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能给你带来美好的生活吗？”
“你的人这么精明又清醒，不是应该要审时度势呢？怎么就在这事上犯糊涂了？”
霍凌霄不希望她一门心思都放在她丈夫身上。
沈鹿芩站了起来，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眸光幽沉，“有些事情不一定能用物质和金钱来衡量的。我们之间有些难以说明的羁绊，不是你能理解的。”
“还有就算我真的离开了我丈夫，我也不一定就需要再找一个男人过日子。”
“在我认知里，女人没了男人，一样可以过好自己。我知道行简你可以给我很好的物质条件，但是我自己的人生不完全是用物质来填充的。”
这话似乎把她的人生追求拔高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这也让他的勾引手段成了拙劣的伎俩，似乎在抨击他的肤浅。
霍凌霄似乎从来都不了解她一般，这让他心里会有些恐慌。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为何你给我的感觉很缺钱。”
霍凌霄想要否定她，而让她庸俗化。
沈鹿芩笑了笑，“人生有很多美好的事，我也有很多追求，不一定只局限于金钱和物质，只是这些追求有冲突的时候，我选自己最在意的东西。”
“你不了解我，自然会觉得我现在说的话不可信，也是天荒夜谈，不过没关系，你怎么看待我是你自己的事，我怎么想是我自己的事，我们本来就是独立的个体，没必要要求一致。”
她说的话，明显就让霍凌霄感受到深深的疏远。
她的笑容让霍凌霄感受到被嘲笑。
她从来就没想过让自己了解她，而自己只是把对她进行肤浅的了解。
有时，这个女人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让人着迷。
她越是不让人了解，霍凌霄就越想了解。
她的一切一切，他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