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如我所言,同这簪子没缘分。”
在王氏继续发火前,宋予恩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继夫人既然大方的把簪子送给我。”
“想来我是不小心摔了还是另有处置,那都是我的事,毕竟是我的东西了。”
“继夫人敞亮,想来不会为了送出去的礼物生气吧?”
王氏所有责备的话,统统被宋予恩堵在了肚子里。
她一口气出不来,气的身子发麻,蹲在地上头晕目眩。
宋予恩这个小贱人,别说已经嫁给沈藏之为妻,自以为能耀武扬威。
就算能帮上修益的忙,王氏也绝对不会让她进门了!
不,王氏盯着手中的碎碴,目光里闪过一丝怨毒——不仅不能让她进门。
事成之后,今日的种种屈辱,加上这根簪子的仇,她要好好清算。
一定要叫这贱蹄子生不如死!
宋予恩居高临下站在王氏面前,一如王氏刚才看不见她的表情一样,她照样看不到王氏的神色。
但,不需要看,也能猜到。
能教出沈修益那样的畜生,王氏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王氏想要她生不如死,同样,她也不会让王氏好过。
王氏精心伪装,多年来的谋算,她都要一一拆穿!
宋予恩拉回思绪,故作无辜伸手:“继夫人不要紧吧,还能起来吗?”
王氏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后咬着牙关道:“不碍事,一根簪子,我还是舍得的。”
站定后,她摊开手,将碎掉的簪子摊开给宋予恩看。
“只是这跟簪子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原是想给你添个好彩头,没想到你自己亲手打碎了。”
“也罢,福气这种东西,如缘分一样深不可测,可遇不可求。”
宋予恩才不理会这种软刀子,她只当听不懂。
不过几句似有似无的诅咒之言,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
宋予恩盯着王氏掌心的一抹殷红,似有惊慌,朝外叫道:“桑枝,快,请大夫来。”
王氏来葳蕤庭忍气吞声,受了好几遭窝囊气,她目的还没达到呢,怎么能走?!
奈何宋予恩嘴快,王氏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桑枝就在不远处,听到声音快速推门,冲到宋予恩身边查探:“夫人,您怎么了?”
“我没事。”宋予恩摇头,指着王氏道:“继夫人好心,要给我送簪子,可我激动的手抖没拿住。”
“继夫人心疼去捡,没想到划破了手掌,你快带继夫人去包扎。”
桑枝确定宋予恩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慌不忙,对紧跟着进来的韩婆子道:“赶紧带你们夫人回去看大夫!”
碎玉划破的位置,恰好在手掌正中,这么一小会儿,已经出了不少血。
韩婆子看得心惊,连忙拿帕子按住她的伤口:“夫人,咱们先走吧。”
后面的话,她不敢明着说出来。
这是葳蕤庭,哪怕夫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来也讨不到好!
还有,她瞧着小侯夫人压根跟二公子说的完全不同,甚至相反。
伶牙俐齿心思深沉,分明不是好拿捏的主儿!
王氏没办法,回过神来,手掌也的确传来了锐痛。
她只能顺着韩婆子的话,跟宋予恩匆匆告别。
人还没走远,桑枝已然开口:“夫人,继夫人不安好心,您真的没事吧?”
宋予恩忍不住好笑:“她装模作样一场,什么好处都没落下,反而折了最爱的簪子,还受伤了。”
“我是真没事,而且对付这样的人,我有经验。”
桑枝叹了一声,低声道:“这继夫人说是一门心思向佛,实则佛口蛇心。”
“小侯爷年幼时候没少在她名下吃亏,要不是小侯爷有本事,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