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相的话,赶紧滚出去!”
“你,你!”赵纶哲没想打沈藏之都这幅德行了,还猖獗至此。
他恼羞之下想要辩驳,沈修益先一步开口:“赵兄,先前我就一再跟你说。”
“兄长病后性子不好,你别跟着来,瞧你把兄长气的,既不是诚心探病,还是先走吧,我跟兄长有些话要说。”
说着,又看向其他人:“兄长对你们有误会,都别在这儿了。”
“来日方长,你们总有机会再来的。”
现下的场面,的确不好收。
沈藏之再是废物,还有荣耀的军功在身,皇上必然护着。
他们上门找茬本就不在理,挨了打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对方是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定安侯?
沈修益递上台阶,子弟中最有眼力见的人立刻接话:“是,叨扰定安侯,我们这就出去。”
有一个开头,其他人纷纷跟着撤。
只有赵纶哲,一双眼带着浓烈的恨意,恨不得将沈藏之撕碎嚼烂!
他感觉喉头的腥甜就没散,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似的。
强撑着一口气在沈藏之跟前,还没讨到好呢,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赵纶哲身边的人见状,拉了把他,半拖半拽的往外走。
赵纶哲还要辩驳,喉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一口喷出老远。
人随之昏倒在地。
场面顿时不同了,子弟们不敢担责,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赵纶哲生死不知,死狗一样躺在门口。
麦冬不屑的冷哼,提起一条腿,一路拖拽丢到了葳蕤庭外边。
只要不死在葳蕤庭,死哪儿都行!
从吐血到昏倒,沈藏之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一个眼神都没再分给赵纶哲。
“不愧是兄长。”沈修益竖起大拇指:“泰山崩于前,却面不改色。”
“一个污秽东西,怎么敢比泰山?”沈藏之不动声色:“倒是他们,很听你的话。”
沈修益再度审视沈藏之。
说他病重吧,他还能坐在这周旋,不像要死了。
说他没病重,那呼之欲出的虚弱,憔悴的病容分明是真。
没看出任何端倪,沈修益抬起身子:“他们求着跟我一同来探望兄长,自然会听主家的话。”
“反而是咱们兄弟二人,多日没近距离见兄长,你瞧着似乎没传言严重。”
麦冬刚丢完赵纶哲回来,挡在沈藏之身前满是戒备:“听二公子这话,怎么好像带着遗憾?”
“兄长是临安侯府的荣耀,他受伤,我们全府上下又惊又惧,更多的肯定是担心,怎么会遗憾?”
“哦,若非要说遗憾,也有。”
沈修益绕着沈藏之踱步,手试探性的往沈藏之肩膀上搭:“兄长以后,再也没法延续战功了。”
“唉,习武多年,一朝成名,奈何昙花一现呐,可惜,可惜!”
沈藏之的眉峰显而易见的攒起。
在沈修益碰上他的前一刻,麦冬转动轮椅往屋内走了几步。
“二公子带着这么多人来,就算探病也该够了。”
“侯爷还需要亲自审问婢子,还请二公子尽快离开,圣旨对每个人都有用!”
“审问婢子?”沈修益眯了眯眼,直觉不对。
“是啊。”麦冬三两步绕过偏门,扯出五花大绑的绿荫往沈修益面前一丢:“就是这个背主的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