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的直白话,怼的宋如玉的脸瞬间煞白。
听母亲说宋予恩在祖母的巴掌下,终于答应婚事照旧,宋如玉本不需要来竹楼。
她高兴之下想要炫耀,也是想顺便安抚宋予恩,免得再生别的心思。
实在没想到宋予恩仿佛变了个人,会这般下她的脸!
身份不好地位不高又有何干,迟早整个伯爵府,都是他们一家人的。
不,沈郎说了,只要事成,不出今年,必会让他们名正言顺以主子的身份,永久留在伯爵府。
而宋予恩一家,则是丧家之犬一般被逐出去!
宋如玉死死捏住袖下的手,怨毒藏在泪眼之后,隐忍着故作不知。
“姐姐,我们乃是至亲,你,你竟是如此看待我们一家子的?”
“不然呢?”宋予恩瞧着她做作的样子,心下已然毫无波澜,甚至还勾起了一丝浅笑。
“伯爵府乃我父亲军功所换,为的是让我有个栖身之所,可现在呢?”
“你们一家子堂而皇之住进来,还呼朋唤友让不知狗头嘴脸的亲戚住下,所有人吃穿用度全是我爹娘的俸银供着。”
“除了蛀虫,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老太太总夸你读书多文采好,不如你自己说?”
宋如玉的脸从白到红,最后变得铁青。
她第一次受到此等羞辱,偏在伶牙俐齿的宋予恩面前无法反驳!
宋如玉气的脑袋发麻,死死咬着嘴唇,终是跺着脚哭着跑出了竹楼。
“完了,这下当真真完了。”附香身子一软,耷拉着眉眼:“二爷名下就这一个孩子。”
“他们都当宝贝似的供着,您让老太太和钱婆子吃瘪在前,又辱二姑娘和二房的人在后。”
“这往下,日子该怎么过啊?”
说到这,她像是想到了主意,起身要追:“二姑娘仁善心慈。”
“我把她叫回来,咱们道个歉,应该会好过点。”
“傻附香。”宋予恩拉住她:“宋如玉进门前,你正说她坏话。”
“她一字不漏听进去,却故作不知跟我周旋,等的是跟你秋后算账的机会。”
“仁善,哼,整个伯爵府除了我爹娘,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这话说完,她下意识顿住。
死前,宋如玉说的那堪比惊天的秘密,再度回响在耳边。
或许她爹,也从来也不是什么仁善之人……
附香呆了呆,毕竟刚才她没发现二姑娘有什么不对,她还以为二姑娘没听到呢!
木槿心细,瞧着宋予恩变换的脸色,意识到不对。
她借着关门的机会,确定外边没其他人,这才压着声音问:“姑娘,您究竟怎么了?”
“往日您总说为了夫人和将军的名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种种作践您都忍了,为何答应婚约后……”
后面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你想说我答应婚约后,像是变了个人?”宋予恩回过神,看看附香又看看木槿:
“从前是我想法不对,忍换来的不是太平,只会喂壮别人的野心,让他们一刀一刃戳我们的心。”
“即是如此,还不如硬气一些!”
“可……”附香缓过劲儿,白着脸小声提醒:“老太太和二太太一家子对外总说您是个孩子,任性妄为。”
“掌家之权又一直在二太太手中,与其说是伯爵府,还不如说是他们二房的。”
“咱们硬气了一回,要如何收场?”
宋予恩笑了笑:“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不就好了?”
前世也是这般困境,她才堪堪满了十五,是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才被沈修益哄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