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李村离阮家湾大约二十来里路,如果是平路,用不了一个小时,山里的路坑坑洼洼,不好骑,颠得阮七七屁股疼。
“我自己走!”
阮七七受不了了,决定步行。
就这骑车速度,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还费屁股。
阮小雪也下了车,推着车走,现在是上午八点多,村民都出工了,路上没人,也没车,十分冷清,只有路边盛开的油桐树,风吹过,油桐花像雪一样落了下来。
“回头摘些油桐叶蒸桐叶粑粑吃,好久没吃了。”
阮小雪是个十足的吃货,自己也爱研究吃的,只可惜家里的食材太少,她没用武之地。
阮七七也馋了,她没吃过桐叶粑粑,但听着就好吃。
油桐叶包裹糯米粉,玉米粉,面粉都可以,湖南某些地方中元节的小吃
“明天我去公社换米,回来就做。”
她大手一挥,拍板了。
“做好了给大姐送些,她也爱吃桐叶粑粑。”
阮小雪开心地笑了,感觉又回到了爸爸没死的时候,家里不缺吃也不缺钱,哪怕出了天大的事,只要有爸爸在,天就塌不下来。
现在的二姐也让她很安心,好像没有二姐解决不了的难事。
姐妹俩走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白李村了,村口有一株又高又大的老樟树,阮七七站在树下休息,顺便和老樟树打听阮霜降。
“那个妹子可怜的哦,天天挨打,她男人不是东西,打起来下死手,小孩都打,真没人性!”
老樟树有颗慈悲心,十分同情阮霜降的遭遇。
这些都是它听村里的鸟儿和耗子说的,作为白李村年纪最大的树,村里的事它都知道,谁家扒灰,谁家红杏出墙,它心里都有个小本本。
阮七七又打听李海亮家的事,可惜老樟树知道的八卦太多太杂,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别急,你慢慢想,晚上我再来找你。”
阮七七给老樟树渡了点灵气。
“谢谢妹子,我刚想到个事,你喜欢金条不?”
老樟树吸了灵气,通体舒坦,越发自责没能帮到阮七七。
“喜欢,村里有金条?”
阮七七眼睛一亮,她最喜欢金子了,越多越好,就算现在花不了,放在空间里每天摸一摸也是好的。
“有,村里的殓房后面,埋了一罐金条和袁大头,你去挖。”
老樟树心里舒服了不少,能帮到阮七七就好,一会儿它再慢慢想李海亮家的事,总得想出件来,它就不信,这一家人没干过缺德事。
“金条是白地主埋的?”
阮七七好奇地问。
白李村有两个大姓,李姓和白姓,村里有个白地主,良田几百亩,只是个小地主,可惜地主不分大小,都一样倒霉。
白地主运气不错,前几年病死了,躲过了一劫。
他妻儿却过得水深火热,不过原身说,白地主的孙子挺有出息,改革开放做生意发了财,还开了公司,成了远近闻名的大老板。
“没错,妹子认识白地主?”老樟树问。
“听说过。”
“妹子,我和你说个事,白地主的儿子,不是他堂客生的,是找其他女人生的,那女人有男人,还生了三个儿子,白地主拿六亩上好水田,换这女人给他生儿子,她男人亲自送来的。”
老樟树又想起了件稀奇事,赶紧说给阮七七听。
“那女人也是白李村的?”
阮七七来了兴趣,这不就是解放前的典妻嘛,把妻子典给其他人生儿子,生完后再接回家,她记得还有部电影,就是讲的这个,女主演挺漂亮。
“不是,她男人阮家湾的,长得不好看,三角眼高颧骨,看起来凶的很,但屁股大,白地主就喜欢她的大屁股,只睡了三回,就给他生了儿子。”
一说起这些风流八卦,老樟树就滔滔不绝了。
阮七七却沉默了,老樟树说的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像原身的狠心奶奶?
阮老太也是三角眼高颧骨,还是大屁股,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生儿子的本领,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子,但前面三个都没养大,只活了阮桂明和阮爹两个。
而且阮家以前也确实有六亩上好的水田,以阮老头的无能,他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田。
不会这白地主典来的女人,是阮老太婆吧?
阮七七脑海里出现了阮老太婆布满褶子的老脸,再想像了下这老太婆和白地主滚床单的场景,恶寒的打了个寒战。
果然还得是老辈子的瓜,又大又甜,一吃一个不吱声。
老辈子们看似保守,实则狂野,尤其是床上那点子事,可比后世的年轻人open多了。
阮七七又细问了那女人的面相特征,基本上确定就是阮老太婆了。
啧……阮老头亲手给自己戴了顶大绿帽,真能耐!
“那大屁股女人生了儿子后,她男人接了回去,白地主和她余情未了,她也喜欢白地主勇猛,两人藕断丝连,有一回让她男人抓到了,白地主赔了二亩山地。”
老樟树又说了个炸裂的消息,阮七七听得津津有味。
阮家以前还真有两亩旱地,这大屁股女人绝对是阮老太婆,真放得开啊!
可惜阮老头赔了夫人又折兵,卖老婆换来的田,全都充公了,现在都是集体出工,难怪阮老头这几年越来越都阴沉,肯定是心里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