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昂山和素季再次回到猛江大营。
第二次谈判显然比第一次顺利的多,思汗法几乎答应了沈浪所提的一切条件,就连边界划分也完全按照沈浪的协议给予了重新定义。
这不是说麓川方面对自己的入侵行径感到可耻做出的补偿。
而是这段时间,麓川八万主力被全歼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中南半岛区域。
那些饱受麓川压迫的部落邦属,趁此机会纷纷揭竿而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压迫”起义,已经成为定局。
这还了得?
我麓川可是这片土地的合法统治者,你们这群刁民居然敢反我?
老子打不过楚国,还收拾不了你们这群蛮子?
打,必须要打!
何况思汗法为了镇压这股起义风潮,已经没有精力处理其他事务,不得已捏着鼻子答应了沈浪所提任何条件。
他知道只有尽快将猛江流域重新掌握手中,才能动员本部战兵参与平叛,维护麓川在中南地区的霸权。
一场入侵南诏的战争,居然会演变到这种地步,这是思汗法以及麓川上下连楚国做梦也想不到的。
然而这一切,自然也是沈浪的手笔,利用中南地区各部对麓川多年高压统治积累的怨念,策动他们反叛。
鼓动手法简单粗暴,概括过来就是:打,狠狠的打,不要怕,爷后面给你罩着。
至于等自己走后这场闹剧地会发展到,沈浪压根不会去考虑这些。
协议进程十分顺利,一个时辰后双方就正式订立契约。
叫《楚麓猛江友好协定》。
只是,条约的内容却稍微改动了一下。
原本写上的二千四百万黄金的赔款数额,改成了一千万两,剩余的一千四百万两黄金,沈浪全部扣下了。
当昂山将装有二千四百万两黄金的四枚储物戒郑重交到沈浪手中后,又说了一句:
“沈将军,请您回去告诉贵国女帝,我麓川无意冒犯大楚,一切都是误会啊。”
沈浪:“误会不误会,你家大王心里应该清楚,不过你放心,话我会转达的,希望我们两国之间和平共处,永远不要再兵戎相见。”
“告辞。”
一番没有营养,虚伪的狗都摇头的寒暄过后,昂山向沈浪鞠躬行礼,随即和素季一起回往了大王宫。
等人一走,姜尚贤就屁颠屁颠来到沈浪身边,忍不住冲他竖起大拇指。
“兄弟,老哥我这辈子没服过谁,就服你!这才短短三个月不到,就把麓川打的服服帖帖,
更是割地赔款,为我大楚获得这么大一笔财富,当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啊!”
沈浪摇摇头:“王爷,这里的事暂时告一段落,等过几天善后完,我们也该班师回朝了,
不过有几件事,我还是得和王爷交代一下,和麓川谈判,是我身为宣慰使的职责,
但领兵攻入麓川境地,是王爷你一手主导指挥的,而不是我。”
“啥?”姜尚贤顿时傻了眼,“兄弟你没事吧?如此贪天之功你居然不要?”
沈浪笑着摇摇头:“王爷应该知道,我之所以会主动请缨来南诏,是因为派兵镇压金陵民乱,
为免遭朝野的弹劾非议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而此时再立军功,必然会更遭朝野上下忌惮,
说实话,朝堂那群文武我不怕,唯有担心女帝猜忌,毕竟历朝历代,功高盖主的人都没好下场,
我不想做下一个被打压的对象,也不想有一天为了活命,和女帝兵戎相见,搞得朝野生灵涂炭。”
姜尚贤一听,顿时急了:“兄弟,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信?皇侄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你能立下天功只会让她的龙椅更加稳固,在朝野的声望更上层楼,怎么可能会忌惮你呢?”
沈浪摇摇头:“你说的我都懂,只是现在不会,但等以后彻底独揽大权后呢,
那时还会允许有任何不利自己的污点存在么?
人是会变得,现在女帝势弱,自然是需要用人的时候,
但一旦势成后,就是要剪除对自身不利的人和事了。”
姜尚贤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兄弟,你听老哥我说,我家皇侄儿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若非对你有情,她是绝对不会这么信任你,将新军交在你手里的,其实在她心里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