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耐烦的出声:
“进来。”
一名四九仔快步走了进来。
“大哥,烂仔明被差佬带走了。”
马世豪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是朱子那个警察的事,昨晚对方在烂仔明的赌摊玩了几把,那些差佬说带他去警署问话。”
“行了,我知道了。”
马世豪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出去。
等门被带上,他撇了撇嘴,抱怨着说道:
“这些家伙也真是的,都来了几次了,问话能问出什么线索,就朱子那个德行,什么失踪?搞不好就被人做掉了。”
马少霖横了他一眼:“不关我们的事就少说两句,这种事不能乱讲。”
“本来就是嘛。”
马世豪嘀咕了一声。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道:
“对了大哥,刘昌全故意针对李安抓了伍世豪,昨晚吃饭时任sir说,上环的李正涛为了这事还跟刘昌全撕破脸,而那个朱子又是刘昌全的人,你说对方失踪和李安有没有关系?”
马少霖不满地摆手打断他的话。
“喂,我不是跟你讲过么,不要多管闲事。”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去隔壁街的赌档看一下。”
茶楼内,李安和孙立文对面而坐。
孙立文拿着钢笔,随着李安的述说,他低着头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着。
良久,直到李安述说完所谓的黑料,他才笔尖一顿,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李安:
“不知道李先生想如何批判刘昌全?”
李安喝了一口茶水,润了一下嗓子:
“当然是引起市民的反响,越大越好。”
“如果只有这些的话,发表出来反响不会很大。”
孙立文放下手中的钢笔,摇了摇头。
写一份新闻稿发表用以讽刺批判刘昌全,当然没有问题。
但是李安所提供的那些黑料,有很多并没有直接证据,只能含沙射影地攻击一番。
仅凭刘昌全收受贿赂,拥有的财富与收入不符这些,拉对方下水,远远不够。
市民都知道找差佬办事需要打点,否则他们就会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为难你,甚至会把黑的说成白的,原告变被告。
就连去看病,不给打点,医生也会敷衍了事。消防署来救火,到达现场,如果没人给‘开喉费’,他们宁愿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将房子付之一炬。
这种携红包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已经成为了市民的生活方式,就像呼吸一样常见。
“如果再加上这些呢?”
李安把身前的文件递过去。
孙立文接过文件,翻开一看才发现这些都是诉讼文件。
“这是”
“公证过的诉讼文书,可以确保其合法性和可靠性,法庭也已经受理了这两件案子。刑讯逼供,栽赃陷害,足以让市民对他口诛笔伐了。”
李安端起桌前的茶水慢啜了一口,示意孙立文慢慢看。
这个年代职务犯罪已经陷入疯狂,刑讯逼供,冤假,错案更是比比皆是。
伍世豪从阿嘴里,同样也挖出不少栽赃陷害的事。
李安一大早给查理打过电话,委托他去监狱见过那些当事人,在承诺可以帮他们免费提起诉讼,保证他们不遭到报复,有两人愿意指认刘昌全授意手下的差佬栽赃陷害。
用一篇不痛不痒的新闻稿把刘昌全架在火上烤,并不能解决问题。
通过舆论压力,让刘昌全撤职才是李安的目的。
李安两杯茶下肚的功夫,孙立文也看完了这两份诉讼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