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搞错?”
听见这话,跟在后面的马世豪顿时忍不住开口。
“干爹,哪能这么算了。”
“字花档这事本来就是他们坏了规矩!而且码头讲好的这事一笔勾销那个包工头竟然逼着我们下海,在水里游了半个钟。”
“还他么的找差佬,害我们在审讯室关了整整三天,闻闻我们这身馊味,我自己闻了都想吐呀……总之,这口气我马世豪可咽不下去!”
马世豪越说火越大,张嘴就骂:
“我干他老母!除了小时候被人丢下海,这么多年,我马世豪还没这样被人耍过。”
“啪!”
王佬吉忽然停了下来,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喋喋不休的马世豪头上,铁青着脸。
“你个小王八蛋,当我是死人,把我话当耳旁风?”
“阿豪,不要说了。”
马少霖低喝一声,拉了一把还准备说话的马世豪。
转身看向王佬吉,想打圆场。
“干爹,你别生气。阿豪还不懂事”
“你闭嘴!”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往日很好说话的干爹,在他话一出口,就被打断。
“他平日吊儿郎当的就算了,但这件事没得商量。妈的,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只知道打麻将,真以为天老大他老二,整天大大咧咧的,屁事不懂。
我可不想他哪天横尸街头,我这么大年纪还要去给他收尸。”
王佬吉见马世豪满脸不服气,压抑着怒气训斥道。
“吉叔,那个包工头也就仗着手底下那几百个苦力而已。”
原本一脸沉默的十哥忍不住说道。
“白痴!”
王佬吉冷哼一声,面色阴郁的说道:
“真像你说的那样,我还用低声下气?还用拿两万块出来打点?你们还能被关在差馆三天?”
见吉叔脸色越发难看,十哥顿时不再吭声。
“那个叫三江水的包工头不但和上环差馆的李正涛关系不一般,他后面还有蓝江。”
“从你们被抓进差馆,我就找过油麻地相熟的便衣。可那些家伙一回差馆打听就没了回信。”
“后面还是花钱托关系找到蓝江,看着同乡的面子上,蓝江才松口,要不然你们现在还被关在差馆,哪有这么容易出来。”
“就凭我们这点人,先别说三江水手下的苦力,惹恼了蓝江,字花档都不用干了,都他么的得去喝西北风。”
王佬吉喘了口粗气。
这年头,当差的恶过他们这些捞偏门的,是不争的事实。
他心里清楚。
阿十虽说平日很听他的话,从差馆出来一直沉默寡言,但却是个暴躁易怒的性子。
还有马世豪,看着吊儿郎当,但记性大。
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以两人的性子,迟早惹出麻烦。
他可不想哪天白发人送黑发人。
“少霖,盯着点他们。”
“我明白的,干爹。”
马少霖心不在焉的点头。
想着却是李安那天在码头上说的话。
两人素不相识,以前也没有见过面,他在差馆想了三天也没搞清楚对方的意图。
南枝拳馆,吴师傅把蝴蝶双刀摆放在兵器架上。
转过身看着李安爽朗大笑。
“从我这武馆在众坊街立住身,这七八年,我可是好久没像今天这般打的这么痛快了。”
李安抱拳,谦虚道:
“吴师傅的刀法高深莫测,李安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