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柔美的高跟鞋声从游廊另一端迎面而来,一道柔媚的嗓音响起:“洲爷醉了?你的房间在那边。”
贺庭洲脚步停都没停,嗓音懒极了:“但我的心在我女朋友那啊。”
他今天不知道提这三个字提了多少次。
沐妍姝原本花了很多心思,可都因为霜序的突然出现不得不取消了。
眼睁睁看着胜利的果实被别人采摘,心里嫉妒有之,焦躁有之,恼恨有之,但贺庭洲现在对霜序正在兴头上,她清楚这不是好时机。
贺庭洲是个极难揣摩、更难把控的人,对他,不能急,不能贸然,不能过界,一旦惹他厌烦就一切玩完。
她既憋屈,又不甘心。
“恭喜洲爷,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沐妍姝把祝福说得漂亮大方,眼神却含着三分哀婉流转,怅然若失。
谁不知晓她对贺庭洲的一腔痴情,哪个男人听了这话不心生辜负了人家的怜惜?
可恨石头还是那块石头,贺庭洲道:“同喜。你现在随个礼我也不介意。”
沐妍姝陪着他走,手里的象牙扇子轻轻晃着,香风扑面,她不无欣羡地说:“真羡慕宋小姐。”
“羡慕她干什么,你应该羡慕我。”贺庭洲手里捏了张卡片,在指骨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玩,“我暗恋成真,这福气你可羡慕不来。”
沐妍姝茶沏得再好,全泼地上也是白搭,她是真看不出来贺庭洲到底醉没醉。
“洲爷又开玩笑,你要是喜欢谁,哪用得着暗恋。”她语气略带幽怨,“洲爷这样说,就不怕我伤心吗?”
贺庭洲无情得很:“你伤不伤心关我什么事。”
沐妍姝说:“洲爷好狠的心。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就不能怜惜我一下?”
贺庭洲忽然停下脚步,转向她。
沐妍姝心口一跳,霎时间以为他有所动容,紧接着便听贺庭洲问:“这扇子哪来的?”
“费老先生送的。他最喜欢收藏这些古玩,看我喜欢便送给我,想在洲爷这里讨个好。”
“是吗。”贺庭洲掀起凉薄的眼皮,“我怎么闻到了郑祖叶的臭味呢。”
天幕幽沉,他声线又轻又淡,却让沐妍姝从来管理很好的脸色蓦地一变。
贺庭洲唇角嘲讽地扯了下,拆穿完就懒得理会,越过她,拿手里趁霜序没注意顺出来的房卡,打开房门,在凌晨三点半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霜序是被人吻醒的。
她在香甜的睡眠中感觉到呼吸不畅,慢慢挣扎着醒过来。
一片漆黑中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闻到熟悉的冷杉气息。
她轻哼着推搡贺庭洲,被他察觉她醒来,虎口卡着她下颌,轻柔的吻加深。
房间没开灯,她不知道几点钟,只知道天没亮,这个醉鬼大半夜把她弄醒。
她抬手时摸到他尚带湿意的头发,潮湿的清新的水汽沾染她指尖。
他好像吃过糖,橘子味的气息渡给她。
她放弃抵抗,贺庭洲抱着她来来回回地吻,变着花样地吻,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她慢慢被吊起感觉,可他又不做别的,好像吻她这件事就已趣味无穷。
吻了不知多久才停下来。
她和贺庭洲面对着面,在一片漆黑中看着彼此。眼睛适应光线后,能看到他的轮廓,还有格外明锐的眼睛。
贺庭洲透着懒劲的声音叫她:“宋霜序。”
“干嘛?”霜序回他。
贺庭洲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问她:“有多喜欢我?”
这怎么回答。
霜序说:“你能问一些具体的问题吗?喜欢怎么量化。”
贺庭洲就具体地问:“喜欢你哥多,还是喜欢我多?”
“……”
霜序不想理他,想转身背对她,贺庭洲霸道地把她掰回来。
“躲什么?心虚?喜欢我没喜欢你哥多?”
“你能别揪着这件事不放吗?”霜序无语极了。
兴许是今天刚被她亲口承认,贺庭洲现在底气十足,很愿意跟她讨论讨论这个敏感的话题。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