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何爷爷的“帮凶”好邻居张婶从早上开始就在她的好姐妹圈里宣扬他的“功德”。
张婶吃过早饭上工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有点事想找人说道说道,和她一个小组干活的李婶看着她跟自己较劲有点好奇,就问:“怎么家里儿媳妇不孝顺?”
“啧。”张婶刨苞米茬子(就是收割苞米之后,剩下埋在地里的根和须的部分)的手停留下来,缓缓直起腰,道:“别瞎说,我儿媳妇孝顺着呢。”
李婶白她一眼:“那你愁什么?他们孝顺,你家的大棚也见钱了,我看你就是有钱烧的!”
张婶的脸色一直愁云惨淡:“唉,不是,我,唉……”
李婶看着老姐妹唉声叹气就是不说事,给她急得够呛:“你倒是说话啊!别唉声叹气了你要急死我?”
自打知道何爷爷一家肮脏的心思后她就心里装下事了,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总觉得对不起小何惜,她无偿为咱村的发展做贡献,她也是受益者之一,居然还作出伤害小何惜的事。
越想张婶越觉得对不起小何惜,索性扔下手里的镐头走到李婶的身边,凑近她耳语道:“你知道吗?就是我的邻居何老爷子他们……”
而这时,一个“长舌头”的婶子眼角余光看见了有人聚堆儿,还在说悄悄话她的心思活络了起来,村里居然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不行,她绝对不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长舌头”婶子也是一样扔下手里干活的工具,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靠近说悄悄话的老姐妹儿身边。
张婶和李婶一个说的气愤,一个听的也是气愤,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无耻之人,还是曾经的老革命家呢,就这思想觉悟?
老姐妹俩说了一阵悄悄话分开时突然看见了“长舌头”婶子,反应了一下,说:“她花婶子你不干活偷听什么,干活去吧。”
花婶子的眼睛转了一圈,故意压低声音:“你们说的是真的?”
老姐妹俩想都没想她到底听见了什么就否定了:“我们什么都没说,你也不用瞎打听。”
花婶子冷嗤出声:“他们做都做了,你们还有必要替他们隐瞒吗?那陆技术员到底谁没睡那郑笑笑?”
花婶子的嗓门并不小,老姐们俩赶紧看了一下周围斥责她:“你小点声,人家关起门的事我们怎么知道?事关名节,我劝你不知道全貌也不要到处宣扬。”
花婶子不悦,她的嘴巴是咱村最严的好吧!
老姐妹冷笑两下,各自散去干活去了,否则让记分员看见就不好了,自从重新规定了工分制度记分员的工作态度比之前严谨了。
花婶子像是习惯了他们说她是长舌妇的事,低声嘀咕着:“有什么好遮掩的,他们能做,我怎么不能说,不行找辣椒婶子问问去,她家也是老何家的邻居,左右邻居看看谁在说谎?”
花婶子趁着大家都休息的时间空档,起身走向何老爷子的另外一位邻居辣椒婶子的位置,看了她身边坐着的人一眼,挤在中间坐下:“辣椒婶子昨晚你听见什么动静没?”
对于花婶子这长舌妇大家一贯的态度是不想搭理,话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车轱辘话来回滚,见她说话都是能躲就躲,一点情面也不给:“动静?你想听什么动静?”
花婶子“啧”一声,笑了笑:“装傻?你说什么声?”
辣椒婶子摇摇头:“不知道你想听什么声。”
花婶子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张婶子,说道:“我就知道你帮着老何家掩盖事实的真相,这种事你也帮着,你家也有大棚吧,对得起小何惜吗?”
辣椒婶子脸上有明显的愠怒:“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听见什么声音了,我家大棚怎么了,我怎么对不起小何惜了?”
听着辣椒婶子的三连问,花婶子眉头微蹙,语气夸张:“原来你也不知道?看来何老爷子的老邻居是她张婶家啊!”
花婶子的话越说越多,同时也越说越让人糊涂,辣椒婶子和干活的搭档冷脸看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咱们替小何惜主持公道。”
花婶子瞪辣椒婶子一眼:“想知道?那就态度好点。”
花婶子:此处输出一万字……
一个干活休息的空档,何老爷子成了众矢之的,连带着陆今安的名声也受损。
一个两个的婶子骂老何家的老两口不是东西,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也替小何惜惋惜,才刚刚脱离她娘的魔爪,人生和事业也才走上正轨,好不容易有一个真心疼她的人,竟然摊上这么个事儿,唉!
中午下工时老何家的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义愤填膺地站在大门口开始唾骂他们的言行:“何老爷子你做这件事之前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一名老革命家,你真是丢了共产党的人。”
“就是就是,给陆技术员下药企图睡了他,那是你孙女小何惜的未婚夫,你让你外孙女来,你恶不恶心,你还是人吗?”
“你闺女何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教她闺女郑笑笑那种知识,就为了拿下陆技术员。”
有人骂老何家怎么能放过张婶子呢!
“她张婶子,你是见钱眼开了吧,帮着这种人打掩护,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让你的儿子和儿媳妇怎么抬起头做人,一边享受小何惜提供的福利,一边还背刺她。”
背刺?他们怎么知道这个词,唉算了,不重要。
……
何花听见这些死的心都有了,她的闺女怎么办?好你个没有信誉的何惜。
何花带着郑笑笑在门口与那些婶子扭打了一会才“突出重围”又一路“狂飙”跑到何惜的家里,指着何惜的鼻子骂:“何惜,你不是人,说好了不把事情说出去了,你看看现在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闺女了。”
四人原本在学习,听着院里的叫骂声出来,何惜的脸上带着怒气:“到底谁不是人,不干人事?做那件事之前没想到会有今天下场吗?”
何惜完人,又有点怀疑地问:“东窗事发了?不能吧,还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