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人随着下山的大部队人潮下山了,嘴里还念叨着:“小惜中午也不知道跑去哪了,吃没吃饭?”
“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医生说没什么事,不会影响以后是吧?”
何父的话倒是问住何母了,医生当时也没说什么啊,就说问题不大回家再好好养养就行,也没说会对以后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不行都是林三妮的错,她不能就这么算了,村里不给说法那她就自己讨要,眼里浮现怒火,脚下生风,何母渐渐将众人甩在身后。
身后的何父和何菲反应很久对视无言,一路小跑在身后追赶。
一路急行军行至自家门口的何母匆匆扫一眼便直奔林三妮家,就是那一眼她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还是雄性,不对,是两个。
何母调转势头杀回自己家,她倒是要看看家里的陌生雄性是谁,一下子还是两个。
何母试探性地喊一声:“小惜,你在家吗?”
家里间歇性地飘出肉的香味,何母更加迷惑,身后跑来何家父女俩,何父喘着粗气:“你吃什么了走道怎么快,你可不能……”
何父的话还没有说完,何母摆手示意他闭嘴,父女二人这才发觉家里不对劲,“小惜,你在家吗?”
“在,快洗手吃饭。”碰巧何惜三人拔蘸酱菜回来。
三人同时出现引起了何家人的注意,三人认真打量陆今安和萧焰,何父的眼神最具有攻击力:“你同学,怎么都是男的,女同学没来吗?”
何惜掀开红烧肉的盖子,诱人的香味慢慢飘散,何菲眼疾手快地关上大门,守住属于何家的肉。
这时期肉难得,更不可能让左邻右舍要去,就连香味都不可以。
何惜坐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脸上的汗水滴落,打在灶台上:“洗手吃饭,饭桌上说。”
何菲就着肉香味洗脸,语音含糊不清,但是何惜明白了大致意思:“你要不说清楚,咱爸这饭是吃不好了。”
何菲身上没有腐朽的时代气息,倒是有接近小麦的肤色,手工布鞋前段沾着土渍,简单随意地洗把脸,毕竟肉太有吸引。
陆今安和萧焰帮忙准备碗筷,何家父母一动没动盯着两位小年轻,太勤快了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家小丫头又没有防备心。
何惜实在看不下,站着不远处与父母对视道:“爸妈,这两位一位是我的娃娃亲,一位是他的朋友。”
哼,都一样还不是抢他家小丫头的。
什么?娃娃亲?
何家父母这才想起之前爹娘说的小惜的娃娃亲下乡到这来的事,顿时心里好受了一点点,不是野小子就行。
倒是何菲显得比父母还要震惊,拉着何惜的手:“人是从北京大地方来到,你也没好好捯饬一下自己,早说我回来做饭啊。”
何菲看着自己的妹妹纤瘦又亭亭玉立,黑亮的柔顺的头发垂在一侧,露出一截如玉般的脖颈。
在看看对方,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人她都配得上。
何惜看着何菲关心自己的样子,突然想到原主答应过要给姐姐买一双全新的回力鞋的,怪不得脑海中总是闪过“鞋”这个字。
看着她的脸何惜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拉着她进到自己的屋子,拿起炕上的回力鞋:“给,之前答应你的。”
何菲的脸上笑开了花,松开何惜的手,小心翼翼打开包着鞋的纸,珍惜地拿在手里看着。
“试试啊。”何惜催促她,“不行明天我好去换。”
她视若珍宝地穿在脚上向父母炫耀自己的新鞋:“爸妈,看我的新鞋,我妹给买的。”
何惜在饭桌上解释说,自己和同学做了点编手绳的小生意。
父母没在意钱多少的问题,对于何惜的大胆倒是吓得不轻。
然而没有人关心肉的问题,红烧肉炖的软烂不腻,薄厚大小刚刚好,里面加了土豆和豆泡,咸口的足够吃了。
另外配了西红柿蛋汤、黄瓜凉皮拌菜、蒜茄子、加蘸酱菜都是东北常见的家常菜。
何惜看着桌子上的美食没人动筷子,小声提醒道:“爸妈,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前后院的婶子该来抢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咕噜咕噜……”
何父这才放话吃饭,父亲的第一筷子夹给自己的妻子,陆续小辈就可以大快朵颐,最让他们好奇的是拌菜里的凉皮,何惜说是白面做的,何家人瞪圆双眼,感慨何惜到底忙活了多少。
山里日照时间短,暮色渐沉,天地浑然一色,将黑为黑,这会儿,正是晚饭烟火气最浓的时刻,还未走近,各种饭菜的气息已经扑过来。
何惜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哄好了父母,不再追问自己小生意的事情,刚安稳地吃上几口饭菜,前院的花婶子便扒着篱笆墙喊道:“呦,我说关着大门干什么呢,原来是偷着吃肉。”
原主的记忆里里前后院的婶子就没有一个好人,惯会见风使舵、偷奸耍滑、爱占便宜。
何惜面带微笑,不慌不忘地夹起一块肉,朝花婶子的方向晃晃,然后吃掉它,花婶子的脸色变了变,伸手指指何惜:“好你个小蹄子,你给我等着……”
何母不知哪里快速找来的西红柿,直接咱砸花婶子脸上:“嘴巴干净点,滚,我家几时吃肉关你什么事。”
何父站在妻子的身后手里还有几个因为雨水过多而烂掉的西红柿,何惜在想他们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边屁股刚坐下后院的谢婶子也扒墙头来了,她许是没看见花婶子的狼狈样,她倒是注意到了院里的两位年轻小伙子,语意调侃:“哎呦呦,这两位都是女婿吧,长得真俊,城里人吧,不然怎么有钱割肉吃。”
何菲直接回:“婶子不用想了,肉我家是不会给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