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着,却又被吵醒。
许谦骂骂咧咧的坐起身,一旁的妻子魏氏也起了身。
她点燃了烛火。
忽然,她猛地惊呼一声。
“老爷!”
“嚷什么?你家老爷我还没死呢。”
许谦没好气的怒斥了一句。
忽然,他也看到了不对劲。
他的枕边居然多了一张纸。
只见那纸上写着:“洪涝之后恐发疫病,此方或可一试。”
背面则记录着一副药方。
许谦翻来覆去的看那张纸,心里又惶恐又恼怒。
他作为县令,有人居然直接将这纸送到自己的枕边,那若是要取自己的首级,岂不是一样简单。
这怎能不叫人害怕?
不过害怕之余,更多的是慌张。
世真的慌张的不能自已。
只见许谦抖着手,将这纸又翻过来。
他看着那一行小字,反应过来差点一屁股栽倒在地。
还是魏氏伸手扶住了他。
“老爷,老爷你可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魏氏神色惊慌,吓得哭了起来。
外面下人们听到动静,赶紧开门进了来。
“老爷,你这是……”
“去,去叫师爷。”
许谦一叠声吩咐,随后披起外衣就要出去。
魏氏忙拦住他。
“老爷,什么着急的事也要等明天啊,你都好几天没睡了。”
魏氏担心自家相公的身体。
许谦却面色灰败。
“睡?现在还睡个屁!”
他一着急连脏话都说出口了。
他本就是泥腿子出身,家里光景好一点,咬牙送他读书。
他天分不错,一路中举。
然而,家里光景越来越差,他一面要赚钱,一面还想着读书科举。
最后只考了个末流,同进士出身。
本来想着来云梦当县令,湖洲多平原,渔业农业都兴旺,百姓富庶。
他来了就是掉进了福窝。
只要好好干着,不出差错就行。
所以他一向行事小心。
这次的洪涝,难民围城。他也只敢关闭城门不出,想着熬熬就行,熬到赈灾的队伍来。
结果,这张纸上说什么,要发疫病。
他顿时觉得自己要完。
别谈政绩了,保命要紧。
如今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命,搞不好会背黑锅,全家落不到好下场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