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观却道:“如今其与先生乃各为其主,若是其将先生扣下为质,反而不妙。
不若明日直接攻城,想来其守兵不足,不能久守。”
麋竺却道:“若是强攻,怕是损兵折将。若是久攻不下,坏了使君的部署,那我等皆难逃其责。
不若让竺前往入城一试,若是成功,岂不更好。
且那薛礼,向来重视信义。若是其将我扣下,或杀害,你等可将此事宣扬出去。
我在徐州,还是有些善举,若彭城百姓得知此事,必不再如此尊重薛礼。
没有城内百姓帮助,其必无法久守彭城,此亦算我报答了使君的看重。”
孙观听了麋竺,对其尊敬了不少。
再看向陈登,其思考之后,也是点了点头。
于是当晚,麋竺便一人前往城门下求见薛礼。
那薛礼得知此事后,犹豫之下,便也让人将麋竺带了进来。
薛礼见到麋竺后,便率先责骂道:“枉费陶使君对你恩宠有加,不想你子仲却背信弃义,另投他人。”
麋竺听了薛礼的话,心中确实有些惭愧。
不过早已猜到薛礼会如此的麋竺,也是连忙说道:“非是我要另投他人,而是此乃大势所趋也。
当初陶使君欲北上攻打泰山、鲁国时,竺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劝阻其不可擅启战端。
奈何陶使君只听那曹宏之言,一心扩大势力,才有如此之祸也。
武安侯南征北战,威名赫赫,岂是陶使君所能敌也。
陶恭祖为一己私心,招来猛虎,徐州百姓何其辜也。
武安侯自反攻我徐州以来,琅琊、东海数日而破,我等无能为力也。
陶恭祖招惹猛虎后,又无力阻猛虎南下。
我等为保家族利益故,归顺武安侯,何错之有?”
薛礼听了麋竺的话,沉默不语。
当时其听见陶谦联合那个自称天子的阙宣一起攻略泰山、鲁国时,也是震惊不已。
又想到陶谦与赵昱以及自己,皆渐渐疏远。
想来陶谦是被权利迷住了双眼。
如今姜滔带大军攻来,麋竺这些人转投姜滔,也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姜滔也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不是什么贼寇,也就不算不忠于朝廷。
麋竺见薛礼沉默不语,知道其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连忙继续道:“之前陶恭祖就有让曹宏代替你为彭城相的打算,以求能彻底控制彭城。
只是其因要攻略泰山、鲁国,而没有成就此事。
其既然已经不信你等,为何你等还要为其愚忠?
武安侯已经去信广陵赵太守,想来其不久也会归降武安侯。
薛国相难道不能为了彭城百姓,也归降武安侯吗?”
薛礼听到麋竺提到陶谦要去他彭城相之位,没有怀疑。
因为此事其也早有所听闻,现在听到麋竺亲口所说,其还是相信麋竺的诚信的。
又听见麋竺说广陵太守赵昱也可能会归降姜滔,薛礼虽是震惊,但一想陶谦与赵昱的矛盾,也就释然。
薛礼一直思考着麋竺的话,来回踱着脚步,看来是心乱如麻。
麋竺见此,拿出其准备的最后一击道:“如今武安侯已经亲自带领大家北上迎战陶恭祖。
以薛国相的眼光,想来谁胜谁负,自有判断。
只是此时彭城外的万余大军,其还未攻城,乃是因为其在等候平定完下邳国的臧霸带兵北上。
此时下邳城已经被我军攻占,下邳相笮融也被我军斩杀。
想来不久臧将军便会平定完下邳诸县,带领万余大军前来。
我城外之军在等援军,敢问薛国相,你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