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有一种间接接吻的意思。
周聿琛请了订婚假，陪华菁菁逛了一天，傍晚雨停了，回老宅吃饭。
程枝一进院子，华菁菁正在碳火架前烧烤，沈承瀚与周聿琛坐在木亭下谈笑。
一片烟熏火燎中，周聿琛衣裤光鲜，清俊整洁靠在椅背上，脚下是一地的落花，他似乎与这烟火人间格格不入。
松弛，又肃穆。
她关了铁门。
“柏南呢。”周夫人拎了一瓶红酒，从玄关出来，“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去公司了，有会议。”
“叶总工是大忙人——”沈承瀚咂舌，“不比我，哪里有白饭，去哪里吃。”
周夫人撂下酒瓶，指挥他，“菁菁是我千娇万宠的儿媳妇，凭什么伺候你俩？干活儿！”
华菁菁莞尔笑，“还是妈妈疼我。”
程枝原以为是要紧事，何姨电话里只说带上姑爷，叶柏南实在抽不开身了，否则也来了。
没想到，只是家庭聚餐。
华菁菁“嫁入”周家的第一餐，周夫人郑重相待，全家作陪，给足她体面。
程枝走向亭子，选了角落的位置，和周聿琛隔着八丈远。
周淮康夫妇喜欢中式烧烤，嗜好这口儿柴火味，不过吃得少，有钱有势的最注重养生长寿了。
“枝妹妹，吃什么？”沈承瀚抄起一大串牛羊肉，“我在陕北有连锁烧烤店，你没尝过我烤串的手艺吧？”
“茄子，青椒。”周聿琛抢先一句，“她羊肉过敏，另起一个炉子烤素菜。”
程枝不吭声。
“我和聿琛吃韭菜、羊腰子！”沈承瀚咧嘴乐，“壮阳补肾！”
“聿琛不吃韭菜，你自己吃。”华菁菁瞪他。
沈承瀚凑近，“菁菁姐，我体谅你，好心当驴肝肺啊？聿琛阳气旺盛，你享福！”
“你欠不欠？”华菁菁一边笑，一边踹他，“烧烤店的生意红火吗？”
“黄了。”他大喇喇叹气，“我这辈子啊，花天酒地富二代的命了，不像聿琛和柏南，是搞事业的命。”
沈承瀚奉承周夫人，“皇太后的命最好了，儿子、女婿全是大人物，在市里横着走啊。”
大红灯笼照亮了庭院，灯火绵延到廊檐下，亭外是一方天地，亭中又是一方天地。
热闹，寂静。
如此割裂。
“兜里是什么。”周聿琛忽然开口。
程枝拿出瓷娃娃，“在烟雨巷买的。”
男人沉默一秒，“吃温记醪糟了吗。”
她心脏一颤。
远处是烧腾的气浪，近处是花海夜幕。
她和周聿琛在火光与暗夜的中间。
如同这段感情，向左是灰烬，向右是陌路。
“吃了。”程枝抚摸瓷娃娃的门牙，“年头太久，不是老味道了。”
他愈发的沉默。
“让我去学校，什么原因。”好一会儿，周聿琛瞥了她一眼。
“解决了。”程枝衣领皱巴巴的。
“挨打了？”
她低头喝水。
周聿琛一把拽过她，强迫她面向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