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还保持着之前的说辞,并没有说实话。
周县令直接让县衙把他拖下去重打了三十大板,他总算是招了。
“大人饶命,小人招,小人招——是李家食肆的伙计找到小人,说有一桩大买卖找自己做,事成之后能给小人五两银子。
小人一听有五两银子,心动了,鬼迷心窍地就答应下来了。”
“他让你做什么?”
汉子奄奄一息道:“他让小人动静闹大点儿,最好是能闹出人命。”
“那个老人家是你什么人?”
“他不是我爹,他就是我从城郊找来的一个得了重病的老乞丐。
我和他说,带他去吃好吃的,他就答应了。”
周县令微微叹了一口气,“黎大夫说,他是服用了附子,你是如何做到的?”
“小人……小人偷偷把附子放到了汤面里,他一个不查就吃了。”
“罪大恶极!”周县令一拍惊堂木,“来人——去把李家食肆把伙计带过来。”
张泽到来时,李家食肆的伙计已经被押了过来。
伙计看着一旁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汉子,心里暗骂一声:废物!
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还被人识破了。
下一秒,周县令惊堂木一拍,“是不是他指使的你?”
“回大人正是,所有的主意都是他给小人出的,小人只是贪财,没想把人弄死。”
“大人,小人冤枉啊,这事和小人不相干啊,小人都不认识他,是他胡乱攀扯……”
伙计不停地解释着自己和这人不认识,更不可能雇佣他做坏事。
“是他蓄意报复小人,三日前,他来食肆里用饭,小人见他衣着破烂,一时口不择言嘲笑了他两句。
肯定就是那时候他怀恨在心,想把脏水泼到小人身上。”
“大人,你别听他胡说,就是他找到小人,让小人做的,小人手里还有他还的半两银子。”
官差把银子呈现给周县令,周县令看着被绞碎的银子,完全看不出出处。
“大人,小人和他攀谈时,李家食肆的掌柜都听到了。”
人越扯越多,张泽就在一旁安抚着王氏,并没有开口。
周县令又吩咐官差去把李掌柜唤了过来,李掌柜看着下首跪着的伙计,只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小人是将死之人,这一切都是他让小人去做的。”
周县令直接把伙计拉了下去重打,二十板子后,伙计晕了过去。
李掌柜被吓得尿湿了裤子,被周县令看出了不妥。
待伙计被冷水泼醒,已经奄奄一息,“你招还是不招?”
“招——小人招,都是小人指使的,但小人没说要人性命。”
汉子激动道:“附子都是你帮我弄来的,都是你吩咐的!”
周县令再拍惊堂木,“你们二人,一人主犯一人从犯,用附子毒杀那老乞丐,还想嫁祸于人,本官宣判:两人罪大恶极,秋后问斩。”
“来人——把他们两人都拖下去,关入大牢。”
至于一旁的李掌柜,周县令看着他似笑非笑,“李掌柜,一个伙计能拿出五两银子来针对张家食肆,说什么都没人相信。”
吓得李掌柜立马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大人饶命,此事确实与小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