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口玉言,断无更改的可能,做好准备吧。”
宁知微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多谢公公特意跑一趟,这是无色无味的跌打药,你拿回去试试。”
她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瓶,递过去。
她的鼻子很灵,闻到公公身上的伤药味道,虽然很淡,但依旧有点呛鼻。
小太监愣了一下,面色稍霁,真心诚意的拱了拱手,“谢县主。”
皇宫是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黑暗的地方。
像他这种小人物最害怕的是生病受伤,因为,他们没资格看太医,也不能出来找大夫,只能靠硬撑。
像无色无味的伤药是最金贵的。
哎,静宁县主是个顶顶好的好人,可惜了。
“对了,还要恭喜县主,凤凰楼成了您的嫁妆。”
宁知微:……
送走小太监,冬生回来,见宁知微坐在窗边蹙眉,心里一紧。
“家主,这不是大喜事吗?”
宁知微看着她亲手培养出来的少年营营长,忠心很能打,执行力也强,但到底是缺了历练。
“将我推到风口浪尖,吸引各方火力,借机敲打参与夺嫡的各方势力,顺便砍断凤凰楼背后各方的联系,不愧是帝王心啊。”
换句话说,她就是一个活靶子。
皇上舍不得动儿子外甥,推她出来顶缸。
她拆开了细细分析给属下听,冬生从迷茫到恍然,原来皇上的心思那么多啊,一箭多雕。
“可,您得到了一座凤凰楼啊,那是下金蛋的老母鸡。”
宁知微微微一笑,让她承担火力,也得舍得下鱼饵。
现在,最憋屈的不是她,是凤凰楼的股东们。
定远侯府,一声苍老的尖叫响起,“这不可能,不可能,我要亲自去宫中问……”
老夫人怒不可遏,发疯般往外跑,刚跑两步,整个身体软软的往下倒。
吓的满屋子的子孙下人尖叫连连。
”祖母。“
“母亲。”
定远侯老夫人气病了,还不敢请太医过府,生怕被扣上一个心怨君王的罪名。
只能找外面的大夫,匆匆开了药方,煎了药服下,定远侯看着老母亲睡下,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屋外,林静姝母女的眼睛都哭肿了。
“父亲,我好不甘心,您也知道,凤凰楼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心血,从无到有,每一样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设计理念,酒楼装潢,才艺表演,舞台设计,新奇的饭菜点心等等,都是她的点子。
可以说,她才是凤凰楼的缔造者。
这也是定远侯极为看重她的原因之一,谁不爱能带来滚滚财源的财神爷呢。
“你们先别哭,我反复推敲,那位未必是好心。”
他连皇上都不敢提,生怕隔墙有耳。
定远侯夫人愤恨不平,“可,凤凰楼还是要落入她之手,凭什么让静姝忙活了几年为她做嫁衣?”
但凡换了别人,还不至于这么愤怒,偏偏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定远侯心里也不爽,“她怎么就不死呢?她死了,一了百了。”
林静姝母女俩相视一眼,眼睛瞬间亮了。
就在此时,大管家连滚带爬冲进来,“侯爷,静宁县主派人过来查帐。"
“让她滚。”
一道凉凉的声音,"让谁滚呢?”
锦衣卫指挥佥事谢同城神色倨傲至极,抽出绣春刀虚指定远侯。
定远侯吓的连退数步,脸色发白,“谢大人,不是让你滚,你怎么来了?有事?”
谢同城是锦衣卫指挥使萧临风的亲信,恶名远扬。
“从即日起,我正式带人进驻凤凰楼查帐。”
定远侯一家子茫然四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