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露出不忍之色。
苏明瑾幽幽叹息,“哎,杀人不过头落地,何必这么折磨人呢?”
宁知微一双清冷的眼看过去,“瑾郡王,你这是同情他们?”
不知怎么的,苏明瑾有点慌,此女不按常理出牌。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将事情做的这么绝,毕竟,你大姐姐还要在镇西侯府过活。”
这话提醒了宁知微,立马转身,“听闻当年是皇上赐婚,如今闹的这么不体面,还请皇上开恩,下旨解除这段婚姻。”
当初镇西侯府为了体面特意奏请赐婚,御赐的婚姻不能休弃不能和离,只能丧偶。
这才是宁文茵被下毒的根源之一。
皇上还没有说什么,镇西侯夫人就含恨怒吼,“不可能,宁文茵生是我镇西侯府的人,死是我镇西侯府的鬼。”
她搞不了宁知微,那就折磨宁文茵,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谁知,宁知微来了一招绝杀。
“哦,原来皇上是镇西侯府的傀儡,镇西侯府说一,皇上不敢说二,你们京城人真会玩。”
所有人吓懵了,恨不得立马遁走,皆不敢直视君王瞬间铁青的脸……
好好一个美人,偏长着一张要命的嘴。
镇西侯吓的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拼命磕头,脑袋都磕破了,却静默无声。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他错了,一开始就该向宁知微求饶,将世子交出去。
舍一个世子,总比拖着全府去死强。
皇上的脸色难看至极,满眼阴霾,盯着镇西侯夫妻看了半晌,视线最后停在世子身上。
“镇西侯世子齐彦均杀妻,人证物证俱在,削去世子之位,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镇西侯夫人包庇纵容儿子犯罪,革去诰命,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镇西侯教妻不严,教子无方,削去爵位,贬为庶民,三代不许科考,上交兵权。”
短短几句话,就将镇西侯府连根拔起,从此,再无镇西侯府。
镇西侯虽退,但推了他的亲信心腹上位代掌兵权。但从今日开始,利益联盟瞬间瓦解,一个庶民有什么资格掌兵权,谁会服?
这么一来,西南兵权名正言顺的回到皇上手里。
如夏日焦雷响起,镇西侯府上下惊惧万分,无尽的绝望涌上心头。
百年侯府就这么轰然倒下,败落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因为齐彦均杀妻。
镇西侯痛苦的闭上眼睛,无数往事在脑海里闪过。
他一世英名尽毁于子孙不肖,他对不起列祖列宗。
忽然他暴起,对着齐彦均噼里啪啦一阵狂揍,下手极狠,打的齐彦均发出凄厉的惨叫。
可,这一回,镇西侯夫人已经没力气去阻拦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一切全完了。
苏明瑾看着这混乱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就差一点点了。
宁知微一直在观察他的动静,见状,心里冷冷一笑。
前世,镇西侯府被苏明瑾收入囊中,齐家的这一支军队成了他最坚实的武装力量,为他驱使,为他四处征战,立下汗马功劳。
而,今生她提前斩断了他的左膀右臂,没有了这支军队,也没有了十万宁家军,他的野心又靠什么支撑?
她倒要看看,他能走的多远。
容靖看了过来,微微蹙眉,眼神微闪。
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家主,找到解药了。”
少年从外面奔进来,高高举着一个瓶子。
宁知微眼睛一亮,接过瓶子嗅了嗅。“太好了,小六,拿进去给大姐姐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