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难过的日子也会成为过去。即使再难受的夜晚也终将成为过去。人活着就是这个样子,不开心一天,开心一天,都在患得患失中成为过往。
安太岁等来了那些要杀他的人,他是肉灵芝所化,度过了漫长的岁月,所以对一切都看得比较透彻,看得透彻与自己承受却又是两码事。
许多花妖已经将太岁府重重包围。红墙院落里爬满了好多藤蔓,仿佛一夜之间,原本萧条的院落绿植变得生机勃勃。欢快的小燕子飞入屋檐下的小窝,被藤蔓知觉了,便有好多柳叶飞刀将燕巢粉碎,毁于一旦。那片欢快鸣叫的草丛亦被藤蔓覆盖,活蝈蝈变成了尸骸,只留下一群蚂蚁游刃于藤蔓上的柳叶。对安太岁来讲,他的太岁府已经危机四伏。
花不败、冥河、苏打、郝姑娘走在最前面,他们来到大殿的时候,安太岁用他千年的功力,让大殿内的所有东西与侵犯者都悬浮起来。
苏打说:“安太岁,快放了苏酥!”
安太岁说:“苏酥已经被贾开心带走了,你要找苏酥,去找贾开心好了。”
花不败急忙说:“苏打,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先擒住他,他的弟子自然会把苏酥交出来。”
听到花不败的谗言,安太岁却也不惧,笑着说:“六绝刀代表是金木水火土畜,功夫是气功与武技的修行,属风,我有千年的功力,苏打,你的舍利还未集齐,我可不怕你的刀。”
花不败迫不及待地想置安太岁于死地,丢出的飞刀却都被静止在空气里。
安太岁只是说了一句:“回去。”那飞刀便都反射向四人。
冥河立刻凝结空气中的水分,在飞刀前面冰冻出防御的盾牌。
“好大的气场,看你姑奶奶我的厉害。” 郝姑娘像是力拔山兮的女英雄,她双手举起悬浮游离在身旁的石案,砸向安太岁。石案犹如穿越在飓风中,响起凌厉的声响。
“停!”危险到达咫尺之间的时候,安太岁大声喝道,伸出一只手掌,将石案静止。然后他的手掌握成拳头,用气的力量将石案变得粉碎。
苏打将郝姑娘挡在身后,拿刀划开弥漫的碎石,继而攻击安太岁。
“好呀,有点舍利刀的气势了。”安太岁的断臂居然出现生长,但复生的不是一只赤肉色的手臂,而是一件黑色的金属手臂,那手掌亦如钢铁,用铁拳挡住了苏打的刀。又用肉做的拳头打在苏打的胸口上。
苏打受击的胸口处立刻凹陷,口喷鲜血,整个人飞撞到大殿的柱子上,方才立住受伤的身躯,呕血不止。
安太岁哈哈大笑说:“你便是苏菊花的转世灵童?骗人的吧?苏菊花当年可没有这么弱。”
在流削刀中,薛蹦跶一直关注安太岁,垂涎说:“好大一块肉灵芝,我若吃了,便可塑身为人了。冥河,把流削刀抛给它。”
听到薛蹦跶的命令,冥河将流削刀当做飞刀,脱手刺向安太岁。
“太岁喜水,流削刀我更不怕。” 安太岁说着,用铁臂接住了流削刀。
薛蹦跶咯咯笑起来说:“你这铁臂是寄生铁所化,是件宝贝。我们初次见面,先给你一个寒冷的拥抱。”
流削刀散发出的寒气笼罩了安太岁。由铁臂上出现冰凌开始,并且瞬间蔓延安太岁的身躯。安太岁想丢弃宝刀,却发现铁掌与宝刀已经冻在一起,分不开了。他只好用深厚的内功抵御侵蚀的冰霜,试图将身躯的冰寒融化。
薛蹦跶笑着说:“你的功夫不错,怪不得苟活了千年。”
花不败见薛蹦跶对肉灵芝亦有了占有之心,便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迎上去。
安太岁用肉掌凝结出气盾,将花不败的剑抵住。
苏打看到安太岁已经难以顾及,于是拿刀刺向安太岁的胸口一侧:“这次看你怎么躲!”
安太岁却在腋下出现了第三只铁手与第四只铁手,一只铁拳将苏打的刀紧握住。另一只铁拳又砸向苏打。
郝姑娘见了,立刻将缠在腰间的丝带抛出去,将安太岁的第四只铁手缚了,拽住。
此刻安太岁以一敌四,陷入僵持,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空气中的悬浮之物开始陆续地摔落到地上,安太岁便有些精疲力尽了。
机会来了,没有了流削刀与冰魄,冥河只好使出一把普通的飞刀,那飞刀像是长了眼睛,绕过花不败与苏打,直入安太岁的眉心。
受伤的安太岁,眉毛与头发俱结出冰霜,整个人陷入僵硬。
薛蹦跶哈哈大笑说:“我要进入你身体里了。”然后一把流削刀逐渐没入安太岁的铁掌中。
花不败不想自己为他人做嫁衣,情急之下,调转剑锋,先斩向安太岁那只被流削刀侵蚀的铁臂。这宝剑很锋利,直接断了安太岁一则的两条手臂。流削刀伴随铁臂坠落地上,苏打的刀则带着断臂刺穿了安太岁的胸。
安太岁痛苦万分,居然在濒死之前,使出分身术,由一个人分裂成四个人。一个死在舍利刀下,另外三个安太岁却向不同方向各自跑去。
薛蹦跶驾驭流削刀直接刺杀了其中一个逃跑的安太岁,并侵蚀入肉灵芝体内。
花不败见到薛蹦跶已经控制住安太岁的一个分身,自己更不能落后,便对苏打说:“你去追杀逃跑的安太岁,问出苏酥的下落,我来处理这具尸体。”
苏打与郝姑娘便去追踪其中一个安太岁。花不败不再迟疑,立刻化作一朵食人莲花,用藤蔓将舍利刀杀死的安太岁缠绕,缓缓送入莲心处长满獠牙的口中。
被薛蹦跶侵蚀后的安太岁,面目发生了变化,表示过去的安太岁已经死亡,新生者薛蹦跶欣赏着自己赤色的手掌,微微一笑说:“这肉灵芝果然不错,我终于化作人形了,冥河跟我走,让花不败自己在这里慢慢消化,我们再去杀一个肉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