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顿时慌了神,刚才他砍羊皮的时候,还真没注意砍没砍到顶梁柱。
“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就出鬼了!走!去你家找你爷去!”
之后,爷爷当着二爷的面狠狠的数落了孟飞一顿,最后还抄起院中的大铁锹作势要朝孟飞拍去。
见状,二爷连忙一把拦住了孟飞爷爷,面色惊恐道:“哎呀妈呀大哥,多大点事啊,不至于,不至于,骂骂就得了,他还是个孩子!”
劝了好半天爷爷才放下手中的大铁锹,满是不悦的看着孟飞。
等二爷走后,孟飞伸头朝墙外看去,见二爷的确走了,便嬉皮笑脸的凑到爷爷身旁,笑道:“爷爷,刚才要是二爷不拦着,您真拿板锹拍我啊?”
见孟飞如此嬉皮笑脸模样,爷爷面色顿时一转,笑道:“你个小犊子,就他妈你猴精,下回可不许这么淘气了嗷,这多悬,要是你二爷当时在仓房里,那就完踏马犊子了!”
“知道了爷爷,我下次肯定不乱淘气了!”孟飞认真的点了点头,吐了吐舌头。
“那把刀你以后就别惦记了,那刀对你二爷来说,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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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地,你这小犊子想起来了当初你二爷我差点因为它被你小子给干嗝屁喽!”
孟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嘿嘿~那不是小时候不懂事嘛。您老咋还记仇呢。”
“哼~小王八羔子,这回你不用惦记了,这把刀送给你了。”
虽然已经知道二爷要将刀送给自己,但孟飞此时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激动。
“二爷,您这刀”孟飞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二爷打断。
“行啦,别婆婆妈妈的了,你过来坐下,我跟你讲讲这把刀的故事。”
说着二爷率先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刀身的纹路,缓缓说道:
“村里人只知道我是外来户,但除了你爷爷之外,没有人知道我老家是哪的,今天我就跟你唠唠。”
听到这,孟飞不禁正襟危坐,挺直了腰板。
二爷清了清嗓,眼神看向了远处的大山,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家是蛤尔滨周边农村的,我十六那年,那时候小鬼子还没投降,老娘托媒婆给我介绍了个姑娘,我俩情投意合,就结了婚,那时候结婚都早,许多姑娘十七八孩子都满地跑了,说实话,小鬼子在的那几年,简直就是生灵涂炭,每活一天那都得提心吊胆的,为了给老李家留个根,我俩结婚了。
那一天我开心极了,我感觉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可”
说到这,二爷停了下来,孟飞清楚地看到二爷此时牙咬的死死地,身体都在忍不住地颤抖着,一脸地愤怒。
“二爷,您这是”孟飞忍不住问道。
二爷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和不少,继续说道:“没事你听我接着跟你说结婚那晚,一小队鬼子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直接冲进了我家,我母亲跪下来苦苦哀求他们,但却被这帮畜生杀了 听到声音,我冲出了屋子,拿起菜刀就想跟他们拼了,但终究架不过他们人多,被他们死死地按在地上,我的新婚妻子也被他们抓了出来,其中一名军模样的男人,当着我的面”
“一切结束了,我的母亲,我的妻子死在了我的眼前,那群畜生没有杀我,似乎想以这种方式折磨我。”
“我要报仇!我要亲手杀掉那帮畜生!”
“终于有一天让我找到了机会,趁着雨夜,我偷偷潜入了那名日本军官的家,趁他喝醉的时候杀了他,我把他的脑袋挂在了城楼上,最终我怕因此牵连到父老乡亲,只好隐姓埋名远走到了孟家沟,而这把军刀,正是那名膏药国军官的佩刀!”
二爷缓缓地说完了所有故事,听完之后,孟飞心中激荡不已。
“这帮畜生!真踏马可恶!”孟飞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发出嘎嘎一顿骨节脆响,少有的爆了一句粗口。
二爷深吸了一口气,将激荡的心情压了下去,把刀递到孟飞手中。
孟飞挺了挺腰板,神色郑重的伸出双手,接过军刀,说道:
“二爷,您老放心,我一定好好保存好这把刀!!”
听到孟飞的话,二爷不仅噗嗤笑了一声,笑骂道:“你这小犊子还共鸣上了,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帮我保管好,而是我看这钢口不错,你现在总往山上跑,挺危险的,拿着也能防着点身。”
(这军刀的事,是根据我的故事改编的,小时候姥爷家有一把膏药国军刀,据姥爷说,那是他年轻的时候,在一个膏药国碉堡的废墟中找到的。
那时候小鬼子在黑笼江建了许多碉堡,基本上每隔十公里左右就会建一个,一般都建的很高,上面会架着一盏大号探照灯,一旦有情况,小鬼子就会通过探照灯的以类似摩斯密码的形式,给其他的碉堡发送信号。
小鬼子撤退后,碉堡自然也就废弃了,姥爷有一次进山打猎的时候,由于走的太远了,只能选择在里面住一宿,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老爷就发现了压在石头堆中的军刀,于是便带回了家,当时也没当啥好东西,就随意扔进仓房了。
小时候我一去姥爷家就拿出来玩,别看放了许多年,但刃口却是十分锋利,毫不夸张的说,杯口粗细的木头,直接就能劈断。
直到后来镇里来征集文物,姥爷便将军刀上交了,还给了十块钱,然后姥爷给了我2块,给我乐屁了。
现在想想,那把刀绝对是好东西,真是可惜了,不知道最后落在了谁的手里。可惜了。
对了提起膏药国我就来气!!姥爷还跟我讲过我们这边的万人坑的故事!有空跟你们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