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是开玩笑吧?”
秦不觉这位二十几岁、风华正茂的硕士研究生,被两位长辈的建议激得小学生一样嚷嚷起来。
“宝贝,我没开玩笑。”丁常青乐呵呵地摆了摆手,经历岁月沉淀的慈祥双目中,闪动着无辜。
“嘉桥可是‘豆腐校’!您看看我,我哪里‘豆腐’了?”秦不觉“嘭嘭”拍着自己肌肉紧实的胸脯,又挺了挺天天健身练出来的腰肌!
但丁常青扶了扶老花镜的镜框,就是强调:“可奶奶还是感觉:嘉桥中学的教学岗位,对宝贝你来说,可能是难得的好机会喔!”
“好啦,老伴儿,我们去吃饭吧。”秦慎思看着孙子如同被雷劈过的表情,嘴角泛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他回瞥一眼站在凳子上,嘴巴微张,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建议惊到的女儿,乐悠悠拉起老伴的手,转身去餐厅。
秦不觉留在原地,感觉像被长辈遗弃在了一个无法理解的世界里:“你们不带这样逗我的啊!”
秦元玉赶紧从凳上下来:“不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片刻后,秦家书房传来一声悲入内心的哀号:“小姑,您这不是和我开更大的玩笑吗?”
“外婆,你是没看到噢——科考船破冰的时候特别壮观!四周很安静,科考船破开和冲过前面冰层的时候,声音特别清晰!听着冰块‘嘁哩咔嚓’的破裂,看着船伴随‘哗哗’的水声向前,我心里的紧张和激动就像船边那一层层翻动的浪花一样,这是之前在电视里看的没法比的!”
宽敞明亮的餐厅内,苏知乐,这位初入大学的新人,在桌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女孩的声音散发着南极研学之行的火热,眼神中闪动因探索未知世界的兴奋,力图将家人们带入那片冰雪覆盖的神奇大陆,感受那无尽的冰雪和繁星带来的激情。
除了秦不觉这个表哥,秦家其他人都面带笑容,看着这个刚刚迈入成年的孩子,目光充满欣慰,乐见她在新一重经历与见识中成长。
丁常青,轻轻将苏知乐散在额前的秀发弯到耳后:“亏你之前还担心,你爸妈是不是真能带你去南极科考游,说他们在开玩笑。”
“因为这样的旅游稀罕嘛,还花那么多钱!”苏知乐撒娇地抱住丁常青胳膊,“在咱家,表哥除外,家里从外公、您到大舅、我爸妈,哪个不是节约的?自掏腰包给学校添东西不眨眼,给自己换件好衣服却比价比半天!”
“值得花的地方就应该花。”秦元玉示意女儿为外祖父母夹菜,“就像我们的精力和时间都应该用在值得的事情上。”
“小姑,亏您还能这么说!”秦不觉一改往日和苏知乐逗来闹去的开朗,郁闷地吃饭,冒出的话里露着刺,和桌上那条吃了一半的蒸鱼似的,“您居然愿意接受那种调动,是把精力和时间用在刀刃上吗?”
“我妈调动了?”苏知乐好奇,“调哪去了?”
秦元玉眸光急忙躲闪,向丈夫大苏求救——她调动的事,没和苏知乐透露。
大苏清了清嗓子:“那个,你妈算得上是临危受命,被区里调到更重要的学校去了。”
“哇哦~!”苏知乐激动,“我就说我妈是块金子,会在重要的校园闪闪发光!”
“咳,咳咳咳,咳!”秦不觉被呛着了,喷了一身的西红柿鸡蛋汤。
秦元玉赶紧示意大苏,拉这家伙去卫生间处理。
秦不觉明白这是想瞒着表妹,只能幽怨地冲大苏嘀咕:“姑父,您真会帮我小姑开玩笑,也不怕知乐以后知道怪您!”
“哈,这个哈……”大苏苦着脸,打哈哈,“区教育局方局都亲自找你姑姑谈话了,特别诚恳!我们这后方不支持,行吗?”
“您就看着我小姑往泥坑里跳吧!”秦不觉实在忍不住,往天花板上翻了个白眼。
“还好吧。”大苏使劲挠着后脑勺,“这的确是为大家特别是为孩子们做实事!谁不希望家门口有个好学校?”
“别开玩笑了!”秦不觉不想吃饭了,索性拿水杯漱口,“把我小姑和章校长这些好校长,贬到那样的学校去,不像古代发配边疆似的?凭他们一己之力就能建设好学校了?您看古时候几个发配边疆的能把沙漠变绿洲的?”
“……”
大苏感觉没话应对了。秦不觉这家伙的嘴太毒了!